“你就是内奸,还有脸说别人是内奸!”唐骥大吼,一边警惕地向后退去,“你们怎么知道我的行踪?怎么有办法跟踪我?明明就是你——”
“真不是我!”张良拼命地摇头,“我就截到了一封邮件,里面没有提顾哥在这里,我真不知道……”他抬头哀求地看向路易:“路易先生,您告诉他,我真不知道您是怎么知道他的行踪的……”
路易一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似乎在看一场恩怨情仇的大戏,津津有味。这会儿听到张良的哀求,才微笑起来:“嗯,这件事情你确实不知道。”
他懒懒地侧了侧头:“真正的内奸,这句话你倒没有说错。是他提供了唐骥的行踪,与你无关。”他看向唐骥,微微一笑,“当然,在大部分人看来,你现在还在酒吧里跟你的朋友们道别,毕竟有那位沈静言给你打掩护嘛。”
唐骥又退了一步,神色微有些绝望:“你居然连沈静言都知道……”
路易哈哈笑了起来:“你们都很聪明,但年轻人还是缺乏一点经验啊……”他再次抬头看向那个亮着灯光的窗口,“弗朗西斯,现在你还不露面,是想着如何逃跑吗?”
“顾颐不在这里!”唐骥斩钉截铁地说,只是眼神微有些慌乱。
“是吗?”路易有趣地反问,“不在这里,他在哪里呢?”他慢慢抬起一只手,一种无形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去。唐骥作为一个猎魔人都有所感觉,他身后那些血族里有几个是他的直系子孙,即使只是被这种威压稍稍波及,也仍旧心惊胆战,膝盖都不由自主地弯了下去,随时可能跪到地上。
张良虽然感觉不到,但看着这些血族的反应也害怕起来,上前一步慌张地说:“路易先生,您,您这是——您说过不会杀顾哥的……”
“滚开!”唐骥恨恨地瞪着他,“你还有脸管他叫哥?”他厌恶地把手用力一甩,好像甩掉一把鼻涕似的:“滚一边蹲着去!叛徒!少在这儿装模作样!”
张良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低下头,向唐骥手摆的方向移开几步,真的默默地蹲了下去,双手抱头,似乎是打算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听,自欺欺人到底了。
路易并不在意张良。一个普通人,还是个四体不勤的普通人,别说移开几步,就算让他先跑三十九米,自己身边这几个后代也能在几秒钟内追上他。
路易提高了声音:“弗朗西斯,你还不出来吗?”厂区之外的幻象结界是弗林操纵的,虽然同为六代,但他很清楚顾颐的实力远强于弗林,即使在操纵幻象方面没有弗林的天赋,也很有可能找到漏洞冲出结界。
但现在不同了。虽然他感觉不到顾颐的血脉,但这种亲长的威压,却是无论什么方法都不能隔断的。只要他展开威压,顾颐的实力就会大减,再想冲出结界便是妄想,唯一的办法就是跟唐骥会合,联手突围。
唐骥咬着牙:“我说过了,顾颐不在这里!”
路易简直懒得跟他斗嘴了。他实在没想到唐骥这么死鸭子嘴硬,难道以为说顾颐不在,他就会放松警惕,停止威压,好让顾颐有机可乘吗?
一种淡淡的厌烦从路易心里升起来。他喜欢猫捉老鼠的游戏,但如果这只老鼠太不配合,那就没意思了。
而现在,唐骥就是这么一只不识相的老鼠。按照路易的预想,事情到了如此地步,顾颐理应脸色苍白地出现,一边对抗他的威压,一边做着最后的挣扎。
当然,他还想看看见到张良之后,顾颐会是什么反应。
最后,他很想知道,顾颐究竟有没有告诉唐骥,他们从前的关系。
路易的子嗣不多。血族的子嗣,有大半都是情人,否则一个血族不会随便把自己的食物变成同类。而在这一方面,路易比较挑剔。他有很多床伴,有血族,也有普通人类,但那些人类最后差不多都变成了他的血奴,能变成同类的寥寥无几。
对路易来说,顾颐是不太一样的。当年在法国初见,这个年轻人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明明是来自于一个以含蓄和神秘著称的古老国家,可顾颐在月亮一样的外貌之下,却蕴含着太阳一般的热情。甚至他那早已冰冷的血液,也不能不为之温暖、鲜活乃至于鼓动和沸腾起来。
当然,更让他惊喜的,却是顾颐的身手。
人类转化成为血族,是被赋予了额外的能力,但是人类本身还有个基础,这个基础越出色,在转化之后的提高就越可怕。这个基础包括力量、速度、智慧等许多方面,当然,还有意志。
血族有一种比较特殊的初拥方式,这种方式可以令被转化者得到更多的提高空间,但这取决于本人的意志。路易曾经在两个人身上做过试验,但都失败了。顾颐是第三个,也是唯一的成功者。
路易不太清楚自己对顾颐的态度是怎么改变的。他们有过好时光,尤其是在痛苦的初拥过程中,随着顾颐一步步艰难地走向成功,他们的爱情就是唯一的支撑。路易每每想起那些伴随着痛苦和激情的日子,死寂的心脏也会有呯呯跳动的感觉。
但是再后来,大概是顾颐为他铲除掉第一个反对者之后,顾颐就渐渐变成了他手里的武器。爱情的新鲜感渐渐褪去,血族有太漫长的生命,所有的事物终将由新鲜而渐渐变得平凡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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