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没法握在手里的,已经交还给了皇帝,大约是这份识时务,才让他家还保持了家业过日子。
赵致礼虽然还领着兵部的职,但是几乎被架空了权利,没什么事做。所以就将时间放在养孩子上,季衡派过人去探望过他,回来的人说赵大人逗他家孩子玩,很是开心,没有什么心思搭理他,所以他也没能怎么说话,就回来了。而且赵致礼的续房已经又怀上了,也是一件喜事。
季衡没想到赵致礼能够如此宠辱不惊,在家专注造孩子和养孩子,于是也就无话可说,而且他自己身上也是有要做不完的事情。
昭元十三年,这一年除了春闱和殿试这样的科考大事外,还有就是皇帝处理海防线和海寇之事,皇帝要对着东南海防线大举用兵了。
虽然朝廷要对海寇大举用兵,这在朝中引起了反响,但是对于海寇来说,他们最开始却并没有怎么在意,因为朝廷对他们的打击一直都有,却没有起到任何显著作用,所以他们觉得这次也是和以前一样的,并不值得太过在意。
季衡和许七郎都参加了春闱,结果出得很快,两人都过了会试,只是殿试时候,许七郎开始发水痘,没能参加殿试,季衡殿试完没有关注结果,就跑到了许家去看许七郎。
大舅母秦氏是知道轻重的,并没有让他去看许七郎,在外面院子堵住了他,“衡哥儿,七郎这是发水痘,可不是别的,你也没出过水痘的,这样进去一看,不要把你也给传上了。再说,要是七郎知道你来了,一激动,又会痒得受不住,抓破了痘,那可就要成麻子脸了,等七郎好了,你再来吧。”
季衡很是担忧,但也知道只能如此,于是对秦氏说要给许七郎多喝水,多吃水果有好处,也就只好离开了。
季衡回到家,许氏已经知道他跑去过许家,在屋子里就拉着他说,“你也没发过水痘的,怎么就那么莽撞跑去看呢,别过给了你。”
季衡道,“我其实也没想进屋去看,只是在外间里听听他的声音也就行了,不过舅母连他的院子也没让我进。”
许氏就说,“我小时是发过水痘的,我要进屋去看看七郎,也没让呢。”
说到这里,她就皱了一下眉,觉得季家和许家果真是有了生分之感,要是许七郎这一年还在季家住着,他发水痘,还该她来照顾呢,但现在去许家看他,竟然也没让看了。
而季衡却是有了另外的心思,怀疑起许七郎到底是不是真的发水痘了,或者只是许家不要七郎参加殿试呢。
季衡有了猜想,就让奴才又拿了礼物往许家送,至少在许家奴才那里探点什么消息回来。
159、第二十八章
季衡派去许家的奴才没能带回来什么消息,许家说许七郎在发水痘,是让了两个发过水痘的老嬷嬷在照顾,秦氏也是大多数时辰都守在许七郎的屋子里,很少时间花在处理事情上。
因为许家管得严,其他的奴才,甚至包括许七郎身边的丫鬟小厮,都是没能去看看他的,所以季衡派去的人也就打探不到什么消息了。
不过越是这样,季衡就越是怀疑。
但到最后也只是怀疑,没有得到什么证据。
殿试是在四月二十一这一天,经过连夜阅卷,结果在第二日上午就出来了。
因为殿试上有季衡的卷子,皇帝就要求殿试卷拿给他看之前,都必须密封住考生的籍贯名字等信息,这样是为公正,也是为了避嫌,已经如此避嫌到季衡身上了,简直是皇帝自己承认了他和季衡之间的确关系不一般。
二十二日上午,主考官欧阳大人带着两位副主考将前十名的考卷拿去给了皇帝,要皇帝从前十名里挑出前三来,后面的则是由着主考们排序了。
要说之前,在李阁老当权之时,这贡士前十的卷子也是由内阁拟出来,最后向皇帝说一声就是的,在前面两科殿试时,依然是让内阁拟出前十,然后拿着名单去给皇帝看,没想到皇帝直接发了脾气,意思是他有在殿试结果上也被胁迫的意思,现在的内阁首辅文阁老是个性格较弱且万事求稳的人,怕皇帝再生气,所以这殿试的结果,是要皇帝直接自己裁决就行了,内阁就不管了。
皇帝将那十份考卷都翻着看了,三位大人就站在前面恭候着,一站就站了大半个时辰,然后皇帝从里面点出了状元,榜眼和探花。
点好后就直接递给了欧阳大人,欧阳大人躬身接了,皇帝就说,“一会儿将榜单拿来给朕看。”
他是带着很多期待的,季衡在他心里,就是最好的存在,他觉得季衡的必定在那十份卷子之中,不过季衡这次策论用词丝毫没用他的习惯表达法,所以皇帝也没能看出到底哪一份,他就按照自己所认为的好坏来选了,然后也如期待结果的士子一般,期待最后的榜单了。
欧阳大人带着两名副手,将最后的排名定下后,然后就和数位阅卷人一起将卷子上的包封给拆了,出于一种期待,所以最开始就是一甲三名,看到第一名是江苏兴化季衡时,最开始大家都是有些面面相觑的,然后欧阳大人才捋了捋胡须,道,“别直着眼了,皇上等着要榜,赶紧都拆了定下来吧。”
每个人都没说季衡中状元此事有着蹊跷,因为在拿去给皇帝看卷子前,欧阳大人和在座的各位阅卷官们,其实已经排过几个名次了,大家对一甲的三人,并没有争议,可见大家都认定了这份魁首卷,皇帝也选了它,自然是没有猫腻在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