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拉扯出来,“你把衡弟放下。”
许氏也冲了上来,对皇帝怒道,“皇上,您怎么能如此对待衡儿,你把他放下。”
皇帝却对柳升道,“侍卫呢。”
柳升还不知道季衡怀孕之事,所以其实他完全不理解皇帝为何会对季衡这般,或者是季衡为什么会对皇帝那么大的火气,此时皇帝叫了侍卫,他也只好赶紧服从命令,叫了外面的侍卫进来,侍卫们一进里间,就将许七郎,许氏,季大人都给挡在了后面,不过没有敢太过分对他们。
皇帝抱着季衡就要走,许氏突然哭了起来,大声道,“皇上,您那么对待了衡儿,现在又如此,您到底还是个人吗。”
许氏这话太过大逆不道,简直可以被直接下狱了,这听得柳升直皱眉,赶紧要去劝许氏,这时候许七郎也道,“你不能这样对衡弟。”
季大人则是一脸痛苦地看着皇帝,皇帝本是无动于衷,他是知道藏红花泡水是什么样子的,再说,桌子上的锦盒里还剩了不少藏红花,这一盒又是皇帝亲自让柳升送来给季衡的,他怎么会不认识,他知道季衡是要用这藏红花打下孩子,故而也是气得要丧失理智了。
季衡伸手扣住了一边的门框,皇帝没能将季衡抱出去,季衡看到许氏的眼泪,不由被震得冷静了一下,他紧紧抠着门框不要皇帝将他抱走,皇帝只好停了下来。
季衡抬眼望向了皇帝,皇帝的左脸上被他打了一巴掌,季衡当时十分愤怒,力气很大,加上皇帝的脸也的确矜贵,既没有受过巴掌,也没有承受过风吹日晒,故而面皮嫩,已经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看着有点滑稽,但是皇帝满身威势,眼里更是气势惊人,谁也注意不到那滑稽,只是觉得胆战心惊。
季衡咬了咬牙,对皇帝道,“你早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季衡之前得知自己有孕的时候,只是气愤,也没有要流泪的意思,此时眼睛里却含上了眼泪,流不出来,全都蕴在了眼眶里,在倔强和愤怒里也带上了悲伤。
那份悲伤入了皇帝的眼,他就像是被一盆冰水泼上了头,瞬间从头冷静到了脚,他愣愣将季衡放下了地,季衡质问他道,“你让我成了这个样子,你还要怎么样,我一直都做错了吗,我这些年为了你矜矜业业,殚精竭虑,忠心耿耿,不怀私心,竟是做错了是不是?”
说到这里,季衡突然又笑了起来,眼眶再也盛不住那泪意,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不断笑不断落泪,“是我太蠢,你那么对我,我竟然还不对你起警惕之心,我竟然还是想好好做你的臣子,都是我太傻了,皇上,我太傻了呀,你哪里需要我为你殚精竭虑忠心耿耿筹谋定策,你哪里需要我好好做你的臣子?你不过是觉得我还不如做女人,那点作用还不如在床上伺候你……”
皇帝被季衡这又笑又哭的话说得心乱如麻,又心疼难忍,嗫嚅着反驳他,“不是如此。你知道,并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