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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辛夷回家,带着仙长上门揭穿楚琳琅的阴谋后,靖安侯府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沈氏身子本来就不大好,又经历了一番变故,这段日子更是觉得身上哪儿都不舒服。按照楚氏家规,小辈应当每日都前去请安,不过她实在是不想看见辛夷和楚琳琅这两个给她添堵的丫头,索性就以养病为借口,免了所有人的请安。
楚安邦亦如是,在他看来,这本就是家丑。不论是处置楚琳琅,还是补偿辛夷,都应该关起门来,自家人解决就好。然而辛夷竟敢带着仙长打上门,不仅在外人面前把楚家的脸面丢得一干二净,还借着修士和英国公府逼迫他,这简直是他难以释怀的耻辱。
经此一事,楚安邦追求权势的心更加迫切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洗刷掉他身上的污痕。几天来,他就窝在自己的松鹤堂里,不知道暗地里在筹划着什么。
至于谢氏,她可算是几人中最为受伤的一个了。一边是陪伴自己十几年的养女,一边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亲生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舍下那一边她都不忍心。
楚琳琅和辛夷她都想保,还要顾及着会不会影响到两个儿子的前程,一颗心就像被放在烈火上灼烧一样。她没有意识到,如此犹豫不决的态度,不仅无法和两个女儿贴心,反而却会把她们推得越来越远。
就在这样异样的祥和氛围中,大家都相安无事地过了好几天。辛夷的玲珑苑里也是难得地消停了好几天,可是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
“四妹妹真是好定力,外面那么风风雨雨,你还能坐得住!”楚含菲的话里夹枪带棒,看见辛夷在树下悠闲地作画,再一想到外人对她的冷言冷语,她气就不打一处来。
“三姐姐来了啊,素珊上茶。”辛夷眼都不抬一下地吩咐道,仿佛楚含菲就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哼,”楚含菲轻嗤,不客气地找了个地方坐下,“四妹妹果真是好手段,外面可都在传我们楚家女儿厉害得很,不仅会攀高枝儿,还会算计,心肠比蛇蝎都毒。”
楚含菲这几日可是急躁得不行。
虽说在晋国,过了及笄礼,满了十五岁就可以嫁人了,可大户人家的女儿哪个不要多留自家女儿几年,十八、九岁出阁的也大有人在。
家里现在也就是楚含薇早早就定下了亲事,等到今年秋天出嫁时,也都满了十七。可是她楚含菲,她的亲事可是半点着落也没。
辛夷没回来前,楚琳琅的行情可是好得很,楚安邦肯定是要好好考虑的。如果楚琳琅定了个不差的亲事,那她这个妹妹,即便是庶出的,到时候还愁找不到一个如意郎君?
可如今,靖安侯府的那些家长里短传遍大街小巷了,楚琳琅暂且不谈,辛夷更是唯一的嫡女,就算顶级世家看不上她,略差一筹的官宦之家不照样求娶?
只有她,上面有个心思狠毒的养女姐姐,下面有个没规矩、攀龙附凤的嫡出妹妹,夹在中间的她还能有几分好名声?楚含菲也是没少听到风言风语,这才怒火中烧,上门来找辛夷理论了。
“三姐姐此言何意?”辛夷很是不解,近日她一直在忙着和林惊羽商议测灵大会,长安城里的流言蜚语她才没空关心。
“哟~还跟我装呢?自己做的丑事不敢认?”楚含菲一开始还觉得辛夷是在抵赖,不过看她迷茫的眼神,可能真的不是她?于是,她将外面的流言,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辛夷。
辛夷听后,没有过多反应,只是客客气气地下了逐客令:“多谢三姐姐告知,眼下时辰也不早了,还是早点回去吧,省得孙姨娘惦记。”
“你!”楚含菲对她这种卸磨杀驴的做法很是不满,不过此时姚锦和肖晗恰巧回来了,生怕惹恼仙长的她,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她怎么来了?”姚锦拿起桌上的绿豆糕就要吃,“她是不是又来找你的麻烦了?”
辛夷没有说话,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她,一旁的肖晗也觉得有些大事不妙,唯余姚锦这个憨憨还在那里傻呵呵地吃糕点。
“你们两个跟我进来。”话音刚落,不待二人反应过来,辛夷便起身径直走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