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晋的官员早已显露醉态,就连不少仙门弟子也有些飘飘然了,但他们的行为举止,没有一丁点儿身为修士的自觉。
法华寺的佛修自然是滴酒不沾,就算明德帝特意为他们准备了素斋,他们也不过是稍稍动了几口,而后便像是封闭了五感,垂首敛眸在座位上,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至于另一边,韩望川不知何时已经离席了。没了掌门在场,太玄宗的弟子像是撒欢儿一样,不说放浪形骸也差不多了,更别提还有医仙谷和驭兽门的人在一旁恭维,哪里还有修士的风骨,妥妥一介寻花问柳的浪荡子形象。
看见太玄宗如此做派,辛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但再怎么说,也是别人家的弟子,辛夷自当是无从置喙。好在她早就叮嘱过,天机宗前去赴宴的弟子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能堕了宗门的脸面,要不然她也不介意行使一下一峰首座的职责。
“大师姐,你注意到了没?”袁语风突然凑了过来,小声在她耳边嘀咕着。
“什么?”辛夷纳闷。
袁语风的脸上顿时挂上了一副八卦的神情,双眼“嗖嗖”地直往外冒精光,“就是那个庞佳啊,驭兽门掌门的亲女,明德帝的视线似乎一直都没有离了她呢!”
辛夷:“???”
你为什么总是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可是无语归无语,辛夷也不能质疑女人对这种事的敏感度,尤其是袁语风。被她这么一说,辛夷也开始暗戳戳地关注起明德帝和庞佳之间的你来我往了,别说,他们之间好像还真是有那么点猫腻的样子。
辛夷捏住酒盏沉思,对于太玄宗她可是再了解不过了,“无利不起早”简直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可谈到大晋,这里又有什么能值得他们亲自派人前来的呢?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由不得辛夷怀疑他们动机不纯了。
太玄宗再怎么不会管教弟子,辛夷不管,天机宗的人也不会那么没有眼色地主动去讨嫌,然而他们却好像没有这个自觉。
还没等辛夷分析出所以然来,对侧的席间,一位脸颊通红、浑身酒气的弟子突然口出“狂言”。
“听说,和光道君入道前可是‘长安城第一美人’啊,更是弹得一手好琴,不知今日吾等可有幸,能听得道君一曲?”
看他身上穿的倒是驭兽门的道袍,就是这人到底是谁的人,那就不好说了。
“放肆!”
此话一出,天机宗的弟子无不是怒目而视,他此举不仅是在侮辱辛夷,还是在挑衅天机宗的颜面。
“是啊,是啊!以道君的容貌,合该是第一美人,就是不知道,美人儿今日能不能再弹一曲,为大家伙儿助助兴啊!”偏生还有那不怕死的,没眼色地上前附和道。
辛夷记得,这人还是医仙谷的一个小长老。
或许是被灌了一肚子黄汤,脑子都不会转了,也就没察觉到场中的气氛,自从先前那位驭兽门的弟子开口后,就骤然直降冰点了么?
“孙长老,还不快退下!”
就连医仙谷的少谷主张玉成,也在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也没能让孙长老清醒一点,仍在兴致勃勃地提议,看向辛夷的眼神也恶心得令人作呕。
“这位长老要是喝醉了,还是尽早下去休息吧,省得说些没头没尾的话,平端让人看了笑话去。”
袁语风也有些恼了,这人胆敢侮辱辛夷,真是该死。可她既要顾全大局,就只能这样维护自家大师姐了。
“你什么意思?这是在瞧不起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