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们都上街来看热闹。紫禁城里早已是九城戒严。
大典结束的时候,弘历送清欢回储秀宫,云珠很识趣地先回去了。
她大病初愈,在大殿里站那么久已是不易,弘历扶着她慢慢地走着,到了没人的地方,突然说道:“要不要我背你回去?刚刚在殿里看你的脸色一直不好。”
清欢斜睨了他一眼,笑道:“少胡说。”
弘历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不知道,前些日子我去储秀宫瞧你,每次去你都昏睡着,额头烫得吓人,那时候我就想多陪你一会儿,要是把你的病都传染给我就好了,那样肯定一下子都会好了。”
清欢嗔道:“说什么傻话。”
“我是说真的,以前在关外的时候,有一次我病得厉害,身边没有带军医,却还要徒步穿越戈壁滩,”弘历轻声笑道,“那时候真的以为自己快要死了。不过,挨过了那一夜,我的病居然全好了。不到破釜沉舟的境地,又怎会绝处逢生?”
清欢知道他自幼养尊处优,那几年在军营里自是吃了不少苦,可却从未听他提起过。
两人正走着,却见小路子一路跑来,打了个千才道:“爷,熹妃娘娘叫您去一趟永寿宫呢。”
弘历一听却皱了皱眉,神情里颇有几分不悦。
清欢还以为他是担心自己,便道:“你快去吧,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
弘历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你自己小心。”说着,便带小路子转身离开。清欢远远地瞧着他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忽就想起霁月那天的话来。
我得不到毓宁,你也得不到弘历。
她心里突地一跳。
她和霁月不同,霁月错在喜欢毓宁这么久,他却不知道,而她,至少还和弘历两情相悦。如果他们一起求皇阿玛,皇阿玛一定会答应给他们指婚。皇阿玛那样疼爱她。
她最近总是这样,清醒的时候会一个人想很多,可却没有人能告诉,连云珠也不能。
荷塘里荷花开得正好,满塘的荷叶碧油油得仿佛一汪水,偶尔夜风习习,便翻起层层碧浪。她看得出神,连身边有人也未留意。
傅恒已经跟她并排走了好几步了,终于忍不住行礼道:“微臣参见格格。”
清欢吓了一跳,见他一改往日装束,身穿赤色吉服,头戴红绒结顶的帽子,方才想起他是五姐的随护将军,便问:“五姐已经出宫了?”
傅恒道:“是。”却听她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才道:“这么快。”
他从怀中取出一只牛皮纸包,道:“格格大病初愈,家姐极是担心,特地做了格格爱吃的糕点命微臣带进宫来。”
清欢笑盈盈地接过:“是芙蓉糕吧?傅莹姐姐待我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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