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鸟沙沙晃动着尾羽,仍不能引起这人丝毫主意,一赌气就振动翅膀又飞走了。
它就停在那扇门边的青石墙上,可惜每一块砖石都经历千载时光,残破不堪还掉渣,稍不注意就会弄脏了它的羽毛。
鸾鸟嫌弃不已地挪了挪脚爪,终于勉为其难地找到一处落脚地,这次安安静静没在打扰楚衍。
少年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他眼眸低垂面无表情。之前心中那股惊骇恼怒几欲燃烧的情绪,终于消失不见。
自楚衍从那脑子有病的仆从二人手中逃生之后,已经过了足足一天。遵从他召唤而来的鸾鸟,将他带到了这扇窄门边,楚衍就知这是先人洞府真正的入口处。
夜幕降临日出日落,少年就靠在墙边低头沉思,一动不动活像座石雕。
哪怕楚衍盘算再多考虑再周详,他与那白衣少年的差距就摆在那里。一者在天一者在渊,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自己打不过他。
智谋算计也是在双方实力相差并不太大的情况下才有用,他是蝼蚁对方是大能,再挣扎不甘都是毫无用处。
只要楚衍不离开这处洞府,他迟早有一天会和那人碰上。纵然这洞府中有好多金丹修士,他们齐齐出手都未必能伤得到那人分毫。
尽管如此,楚衍也没绝望。比这更糟糕的状况,他都经历过,绝处逢生也并非全无可能。
他只是需要再思考一会,将诸多细枝末节都理顺稳妥,不出意外也不留余地,由此成功的把握才会增大。
晚霞赤红夕阳西沉,光线暧昧不明,白昼与黑夜的界限也是含糊不清的。
楚衍一半脸孔染上深浓红光,另一半却模糊不清。暧昧不明的天色,一如他暧昧不明的心绪。
“你的女人,我帮你带过来了。”
先是重物坠地的声响,而后是女修悲哀可怜地一声呼痛,分外刺耳。
白衣公子阴魂不散,又带着他的侍女来了,离楚衍一丈远。他清雅俊逸的脸孔是带着笑意的,从容不迫优雅无比的笑意。
他眼波如秋水似寒潭,格外温柔又醉人。他刚要和楚衍说些什么,就被魔道女修的呼痛声打断了,立时不快地一拧眉。
萧素也察觉到自己举动太过突兀,她咬了咬唇止住眼泪,竭力维持着最后一点卑微的自尊。
她恰好被扔到楚衍身边,少年长卷睫毛都是清晰可见。女修从楚衍眼中看到了疑惑惊异,独独没有怜惜与愤懑,清清冷冷一如月光。
好亮的一双眼睛,好冷淡的反应,竟全然没有出乎萧素意料之外。楚衍大概是奇怪,自己修为不差手腕玲珑,为何现在会如此狼狈不堪吧?
魔道女修苦涩地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她也什么都不想说。
回想起刚才的情况,萧素差点又哆嗦一下,险些连牙齿都打颤了。
真是疯子杀星,她就没见过这样可怕又执着的人!尽管萧素是从下界飞升而来,又在魔道中呆了好一段时间,她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诅咒那人。
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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