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银钱安抚,没死的,看情况处理掉。”
“是。”德宝准备了几张秘条,打算到时候让底下人送去宫外。
“三号在李府做了什么?”膝盖的痛楚令魏司承略微不适,便想找些事情分散注意力。
德宝只知道个大概,信息上连丫鬟的名字都是没提,一个丫鬟哪配有姓有名,不过是当做一则趣闻随着情报一同上来,给主子添个乐趣而已。
“那个丫鬟不简单。”听完后,魏司承评价道。
“您的意思是?”
“午夜、熟睡、酒后,结合这三点,还能当机立断躲开滚油,换了是你,你躲得了?”
德宝设身处地想了想,这时候谁不是睡得死死的,还能发现有人靠近,并且快速躲开,想想也不是常人能做到的,更何况还是个小丫鬟。
德宝自认做不到,摇了摇头。
魏司承拿出一个刻着“李”的棋子,向棋盘上进了一格。
“这小小的李府,卧虎藏龙啊。”
……
冬儿还是被五花大绑,在不少李府仆役敬畏的目光中送去了刑部。
待请安时,姚氏迫不及待就向老夫人说了这事,冬儿身为后厨一员,理应归姚氏管理,余氏这是逾矩了。姚氏迟迟不发作,就为了等这会儿告上一状。
李老夫人捏着佛串,睁开了一双浑浊的眼,看着规规矩矩喝茶的余氏,没有如姚氏的意,道:“好端端的,一个后厨丫头怎么到的老二院子?”
“这……”姚氏哪答的上来,她都觉得余氏的院子老出事,怕不是惹了什么魑魅魍魉了。
“大晚上的,一个后厨的能跑去懋南院,你作为大嫂的,真不知道?”
姚氏哪知道引火上身,连连否认。
两句话将姚氏堵了回去,李老夫人才缓和了声音:“老二他们刚搬来京城不久,难免忙活一阵子,出些乱子也平常。你做嫂子的看不过眼,也可亲自帮一帮,成一段佳话。”
姚氏暗自咬牙,强作欢笑:“我这粗人,笨手笨脚的,不给弟妹添乱就万事大吉了。”
余氏含笑:“嫂子若想来,清浅必定扫榻相迎。”
云栖跟在余氏身后,看着这几人神仙过招,姜还是老的辣,姚氏大概也没想到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老夫人看着不管事,但李府什么事她不知道。
待姚氏告退,李老夫人留下了余氏,屋内燃着檀香,悠然飘远,老夫人素手剥了只柑橘,将果肉装盘让身边人送去给余氏,丫鬟无声的端上银盆净手。
“吃吃看,就是酸味足了些。”
余氏噗嗤一笑,听出了李老夫人的调侃:“是,谢母亲。”
余氏知道,李老夫人再不喜爱李昶,现在也要做些面上功夫。李昶如今身为工部左侍郎,是李家的未来,李老夫人不可能在这时候为难她,就像刚才那般,会为她遮掩一二。
“映月在我这儿已经好些时日了,你不打算将她领回去?”
“随着母亲学规矩,映月的脾性也能收敛些。”
曹妈妈被李映月暂时打发去了别庄,归期不定,李映月又自请来李老夫人这儿礼佛,可以说上次驭下不严的事,算是揭过去了,但同样的,母女俩刚缓和没多久的关系又再次结了一层冰。
“你母家庶妹随着她那夫婿,要回京了?”
“是,约莫再半月的路程。”余氏有个庶妹,当年千方百计嫁于督镇抚一家,说来也是有前程的官儿,可惜醉酒做了一首诗,被言官说成有逆反之心,成了派别斗争的牺牲品,一家人流放到云南偏远地区,已经有多年未见。
现在得以昭雪回京,虽能官复原职,但终究与官场脱节了许久。
提到这个心比天高的庶妹,余氏也是感慨。
“到时若来府里,也不必避而不见,文字狱的事儿已经过了许久了,便是官家也不会轻易再降罪。”
“清浅省得。”
这话题略微沉重,李老夫人提起了近日京城上流的一件趣事。
“最近世家中在传你这儿出了个会蜀绣的,可是真的?”
“是,就是她了。”余氏指着立在一旁的云栖,她今天特意将云栖带来,就是让她在老夫人面前也过过眼,倒时无论提升什么职位,都有个缘由。
云栖有些心慌,无论前世今生,对于这位李老夫人她都有些敬畏,在她面前规规矩矩地跪了下来。
李老夫人睁开了那双饱经风霜的眼,让云栖走近细细瞧了瞧,然后怔忡了下。
老夫人身后的老嬷嬷也盯着云栖的模样,眉头蹙了起来,像在思考。
“倒是有个好相貌,看着手也灵巧,叫什么?”
“奴婢叫云栖,云间的云,栖息的栖。”
“哦,还是有些学识的,想栖哪儿?”李老夫人和蔼地逗云栖。
云栖静默了一会,缓缓道:“栖……可栖之地。”
李老夫人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么偷懒讨巧的回答,到是高兴地笑了起来。
余氏婆媳两人,边笑着边聊着。
请安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外头来了一内院丫鬟,那丫鬟脸上带着恐慌和不可思议。
“老、老夫人,外、外头……”
那匆匆忙忙的样子让李老夫人的笑容收了起来,“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有什么事慢慢说。”
“外头有个小姑娘,自称是二夫人的…”那丫鬟吞吞吐吐,在余氏疑惑望过来时,才说道,“自称是二夫人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