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么东西闪过。
眨眨眼,定睛一看,那什么东西又消失了。
心下慌乱极了,该不会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吧。
被当做脏东西的魏司承好不容易寻到无人之地的巷子,才略带狼狈的停下。
额边已渗出些许细汗,这段时间京城的流言魏司承也在关注着,知道李家在这方面处理的悄声无息,只有很少部分的狸猫换太子之说,不过也不成气候。
而后那些嚼舌根的婢女们,收了主家不少银钱后,大多被送去了庄子上,李老夫人也是个老狐狸,又再其中选了几个作为监督,老老实实的就继续留在庄上,不老实的会以各种方式远送或是病死,手段颇为狠辣。
这么几番轮下来,云栖的身份才算在第一阶段坐稳了,剩余的就要用时间来沉淀了。
至于李崇音,新得了妹妹后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对待云栖。只是以往魏司承根本没往旁的去想,李崇音这人思想太过早熟而理智,让他忽略了,这也是个男性。
在这种突然认亲的环境下,他与云栖无法产生什么兄妹情谊,但两人名义上依旧是兄妹,方才李崇音那目光又怎是看妹妹的?
哪个兄长能在这午夜时分,还与妹妹这般亲近相处?
男女大防呢,就算是兄妹,这个时间段是否过于亲密。
魏司承看到自己还拿在手上的木栏杆,啧了一声,扔到一旁。
李崇音,应该不至于如此禽兽不如……吧。
又或许只是夜色太朦胧,他产生的错觉。
魏司承有些懊恼,方才怎的就不看清楚些,错过最佳的时机,现在却是去不了李府了。
李崇音走向静居,只是还未入内,突然停了下来。
身后的灌木丛中只有微风吹来的沙沙声,淡淡的光线下,只有影影绰绰的树影浮动。
“你要跟到何时?”李崇音在暗寂中突然说道。
无人回应。
又过了一会。
“出来吧,或者希望我来揪出你?”
李映月从花木从中走了出来,她因为想起今日是李崇音的生辰,便偷偷趁着夜色过来。
只是没想到看到正走在一起的两人,他们看上去那么和谐,仿佛多一个都是多余。
从小到大,她从未见过李崇音那般轻松写意的神情。
“兄长。”李映月低低喊了一声。
“为何跟着我?”
见李崇音对云栖温和随意,与对其余人都不太一样。甚至她还看到刚才两人走路时,为让云栖少吹一些风,李崇音特意挡在风向口,只是云栖看不到罢了。
心中的怒火伴随着委屈,一股脑儿地涌了出来:“为何……兄长你说过我是你唯一的妹妹。”
的确说过,就在他们刚搬来京城那一日,余氏要挑选丫鬟。
那日李映月因为晕车,并未前去,只听闻有个与余氏相像的丫头,便要过去,与李崇音遇到。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问了那句话。
李崇音并未否认,但有些事若是真做了,就是给李映月无限遐想。
“映月,你该知道为何。”
李映月回不出话来,所有语言都被梗在舌间。
她脑海里一直回放着:他知道了,他果然知道了!
她很惶恐,又透着一点奇妙的轻松。
终于不只有她,背负着这沉重的秘密了。
看着李崇音不想再理会她,要冷淡处理自己。
又是如此,似乎看到的,总是都是他的背影。
她忽然一个健步,爆发了出生以来最大的勇气,直接就冲了上去。
因对方是女子,又曾是自己当了十来年的妹妹,一直知书达理,没犯过太大的过错,李崇音在条件允许下,不会太过防备她,甚至因为说不明的愧疚心,能忍让还是会忍让一些。
也就是这番忍让,被她着了空,一双唇印在了李崇音的下颔。
如若不是身高差距,就不是印到下颔了。
李崇音哪遇到过如此孟浪之事,怎么都想不到这是从小就跟在自己身后柔柔喊兄长的少女能做出来的事。
剑眉紧锁,也顾不得对方曾是自己妹妹这一点,一把将她推开。
李映月被推倒在地,一时间娇嫩的手掌被划破,但她已然豁了出去,就只能继续下去。刚才做的一切,已经超出她原本的认知,可她并不后悔。
她从很小时就已经将这最隐秘又恶心的事压在心底了,也许是这畸形的感情与永远得不到的难过,让她慢慢迷失,再加上这些日子失去了周遭亲人的关爱,她几近绝望,是鼓足了所有勇气面对李崇音的。
几乎是孤注一掷的。
她甚至抱着一份希望,用自己这份特殊与多年相处,求得一份怜悯与妥协。
她知晓,只要李崇音愿意松口,她就不至于一无所有。
“我已经不是你亲妹妹了,为什么!”李映月声泪俱下。
“映月,我一直当你是妹妹,这与血缘无关。”李崇云摸着自己下颔,上面还残留着一丝黏腻的胭脂,目光一点点冷了,说罢也不愿留在原地,脚步加快地离开。
“那她也一样是你妹妹,你敢说你对她与对我是一样的吗?”
“你若说一句,我便不再纠缠于你!”
两人都知道,这个她指谁。
李映月睁大了眼,死死盯着他。
仿佛这样,就能看透他的灵魂一样。
李崇音脚步一顿。
极其冷漠,像是没什么感情一般,道:“我与她,永远都不可能。”
他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静居,仿若在实践自己说的话。
李映月望着他的背影,泪水滑落,失声痛哭。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凉风灌入身体,冷得直打颤,才恍恍惚惚地站了起来。
刚转身,却呆愣在原地。
只见,李昶夫妇也不知站在那儿多久,震惊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