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船,她午睡起来后特地换了便于卷起袖口的窄袖夏衣。
看到温暖暖将袖子卷得高高,露出雪白的藕臂,云湛立刻把跟随自己过来的太监打发到远处,然后将扇子交给一名宫女走到岸边踏入小船中。小船吃了力,立刻上下摇晃起来。湖水荡漾,小船周围的莲花莲叶也微微摇曳了。“暖暖,上船。”他稳住身形,侧转身朝温暖暖伸手。
温暖暖搭着他的手上船,坐在他身边后拿起一只船桨问道,“九哥,你会划船不?”
“会一点。”云湛笑道,拿起另一只船桨。红菱解开系着小船的绳索,高声叮嘱道,“王爷,娘娘,你们小心点。”莲湖并不深,她们几个宫女下水,水也只到胸口,但是夏季女子穿得很薄,如果落水了,湿透的薄纱衣服贴在身上很不成体统。
“嗯嗯。”温暖暖笑着朝岸边的宫女们挥挥手,拿着船桨开始划水。
为了小船平稳前进,云湛陪着温暖暖一起划水。小船沿着种莲时留出来的水道缓缓前行。
粉红粉白粉黄的莲花亭亭玉立,碧绿的莲叶像一个个撑开来倒置的小伞遮着大半个湖面。清风出来,莲香飘荡,带着丝丝凉意,莲花摇曳多姿,莲叶悠悠晃动,充满了诗情画意。
看到鱼儿在莲花中悠闲游动,温暖暖清了清嗓子唱道:“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吓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汉代江南民歌。暖暖,没想到你也会唱。”云湛夸赞道,“歌声轻柔圆润,煞是好听。你以前怎么没有唱过歌?”
“九哥,你是在恭维我吗?哈哈哈哈,我祖母、大伯母二伯母,还有我娘,她们都说我五音不全唱歌跑调。我二伯母是江南嘉兴人氏,这是她教我唱的。她还教我弹琴,然后说她实在不会教弟子,一首凤求凰教了我一个月,我还是弹得七零八落。我几个兄长特地跑来跟我说,我别学唱歌弹琴的,免得骚扰他们的耳朵。”
温暖暖娇笑道,“九哥,你选妻子选错人了,不过货物既出概不退还,你必须接受你的妻子才疏学浅,附庸风雅不起来。”
云湛顿时被她说得哈哈大笑,“暖暖,我失落江湖十八年,对于附庸风雅之事也没有兴趣,温雅气质也是装出来骗骗人的。”其实是他们还是很般配的,对诗词没有兴趣,只是因为不想让自己的字实在丑得不能见人,所以有时候都会坐在书房里练练字,静下心来看看书,免得别人说起,自己却一问三不知。
温暖暖伸手采了一张莲叶,戴到云湛的头上,道:“你嫌热不是,这个帽子可以替你遮挡太阳。”哈,瞧她采下的莲叶,不大不小,遮盖住他的束发金冠后正好垂到他的前额。
云湛顿时苦笑不得,现在还有哪个敢对他做这种事情?唯有暖暖了。
温暖暖又采了一张莲叶戴在自己头上,然后道,果然清凉了不少。
云湛侧脸望着她,她娇颜如莲花般粉嫩,碧绿的荷叶定在她头上平添了她几分俏皮。她两瓣樱唇娇艳欲滴,他不知不觉地心猿意马,萌生吻一下的念头。左右看看,发现宫女太监侍卫们都在他们的身后,他陡然倾身,在她的樱唇上啄了一口。
“九哥……”温暖暖顿时娇嗔道,“会有人看到。”他学会偷香了。
云湛肆无忌惮道:“谁看到了?说出来本王不责备他。”
温暖暖立刻撅撅嘴,“九哥,你这是恐吓人。”宫女太监侍卫们就算看到了,他这一说,也都会把自己当作睁眼瞎子,说什么都没有看到。
云湛心中愉悦,双眸含笑,薄唇始终弯着优美的弧度。
划船前行,温暖暖左右找找,然后放下船桨向一边努力伸手。
“暖暖,小心别掉下去。”云湛赶紧道,一手抓住温暖暖的另一只手,一边向反方向倾身,防止小船翻船。
温暖暖连续采下两颗结籽的碧绿莲蓬,熟练地剥莲子,将白嫩的莲子递到云湛嘴边,道:“最鲜嫩的莲子,你尝尝。”
云湛就着她手吃莲子,笑道:“新嫩莲子软甜清甜,清热养心,性寒,脾胃虚寒的人不可多食。”
“九哥,我脾胃有没有问题你比我清楚。”温暖暖笑嘻嘻道,将第二颗莲子放进自己嘴里,然后开始剥第三颗莲子。
云湛几乎每隔三天就给她把一次脉,她有病都被他提前开药方治好了。最夸张的是,她出嫁前每月来月事时小肚子总是坠涨得不舒服,他发现后找杜神医给她把脉开药,于是她每次月事时喝汤药,从此没有那种痛苦了。
“嗯。”云湛颔首道,张嘴吃掉温暖暖递到自己嘴边的莲子。
两人你一颗我一颗,很快将两个莲蓬里的莲子都吃完了。将撕碎地莲蓬扔进湖中,温暖暖道,“这个季节的链子最好吃了,我还要吃。”
她四处寻找了一下,指着前面道,“那里那颗莲蓬好大呀。”说着,她拿起了船桨用力划水。
云湛配合着她划水,将小船停靠在温暖暖看中的莲蓬边,自己伸手将那莲蓬采了下来,递给她,然后又采了七八个莲蓬下来。
“九哥,你也喜欢吃莲子?”温暖暖笑道,利索地剥出莲子塞进云湛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