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长发,用一根尖细的簪子在耳后随意挽好,再拉过了搭在边上的一块长纱捂在自己的胸前,就这么从木桶里站了起来。
这是一间温暖的卧房,慕馋子光着半个身子还躺在床上,半晌没有动弹,像是睡着了一样,眼睛却茫然地睁着,视线显然不在这里。
随后他眨了眨眼,脸上绘有图腾的那半边闭上了,另一侧的却纹丝不动,依旧这么怪异地睁着。
红豆踮起脚尖从屏风后边走出来,湿漉漉地踩在了地上,留下了两道梅花一样的脚印。
然后她从床尾摸了上去,裸露着自己的后半身,就这么依靠着慕馋子躺在他的臂腕里。
不知过了多久,红豆差不多都要进入了梦乡,慕馋子终于长松了一口气,一阵水珠从他的皮肤表层渗透出来,很快****了两人身下的被褥。
“你怎么会到水里去了?”
红豆懒洋洋地用指尖刮了刮他的脸庞,声音听起来格外酥软。
慕馋子没有回答,抬起放在旁边的右手在她的眼前打开,掌心里突然跳出了一只灵动的锦鲤鱼。
红豆按住自己胸前的纱巾坐了起来,又娇媚地问他:“你不再试一次?”
发丝上的水肆无忌惮地滴落下来,这间屋子位于剩都西南的一角,时间正好是明茉与小井撬开窗锁的那一刻。
慕馋子缓缓合上了手心,扭曲的面孔笑出了诡异的表情:“终于逮到你了,画骨匠人……”
锦鲤鱼抽搐地甩了甩尾,被随手扔在了一旁。
慕馋子转而冲着红豆招了招手,红豆赶紧埋下了身子,微微翘起自己绯红的嘴唇,索求一般地凑到了慕馋子的跟前。
他眉头一皱厌烦地躲开,红豆扫兴地用胳膊撑住自己往后退了一截,眼巴巴地看着他:“又怎么,之前不是挺高兴的?”
慕馋子立即哄骗地笑了笑,伸手顺着红豆的大腿轻轻地游走:“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是是是!那边的事情……那边光交代了把事情办好,又不肯说典籍藏在什么地方,我看他那个人分明就是存有异心。”
“他对谁都有异心,所以我让你讨好他。”
红豆不满地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生了气:“你看你多有出息,让我去跟那个老木驴,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映大人,从来只贪吃……”
“看来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让男人开口说话,不是你最拿手的事情?”
红豆假装羞红了脸,一溜烟地钻进慕馋子的臂腕。
他这次倒是没有躲,只听红豆不知真假地说道:“倒是你,什么时候肯跟我说句实话。”
慕馋子一抖身子坐了起来,红豆突然滚到了一旁,满脸委屈地看着他披上了外衣。
“行了……”他一副极力忍耐住怒火的语气,“映大人可是个聪明人,虽然给了我们一条路子,却又拖着不肯说明白典籍的下落,加上穆津正在训导我们带回来的那个小丫头,可见他是做足了两边退的打算,我要你把话套出来,是好从后边推他一把,让他知道船也不是那么好下的。”
他扣上了最后一颗扣眼,转身严厉地看着她:“南戈的脾气你很清楚,再这么拖下去,不管怪到你我谁身上,没命的可都是你。”
红豆黯然地把额前的发丝撩到了脑后,这个道理谁不明白,尸鬼就是个替身的玩偶,顶多无趣的时候拿出来消遣一番,谁又在乎你那点小心思,说起来,那点心思只怕也是不能有的。
就算是为了保命也好,况且一旦能这么想了,跟谁快活不都一样?
红豆极快地露出了笑脸,答应着准备往映大人那里再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