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丫头去准备茶水。
“我在给你纳鞋底呢。”唐氏揉了揉眼睛,将那双鞋底放下,“到底是有些年头没做针线活了,粗手笨脚的,没有一点年轻时的精细功夫。”
宁渊拿起那双鞋底看了看,“我那里还有好几双新鞋都没来得及穿,您又何苦自己绣,烛火又不亮,熬坏了眼睛怎么好。”
“你如今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瞧着手上新鞋是多,没准过一向便又不能穿了,娘给你多弄几双备着还有错了?”唐氏嗔怪地在宁渊额头上点了一下,“今年你便十四了,男孩子身子长得快,买来的鞋虽好,可外边绣娘纳鞋底的功夫到底要稀疏些,哪有为娘自己做的精致。”
丫头此时端了茶水来,宁渊低低应了唐氏一声,接过茶水,看向唐氏身后裹在被子里正睡得安稳的宁馨儿,道:“妹妹这两日身子还好吧。”
“还好,这都开春了,天也暖和,她便每天能吃能睡的,都静不下心来跟我学学针线女工,这样的皮性子,倒和你完全不一样。”唐氏笑着道:“说起来,你和你妹妹的个性正相反,你自小安静话不多,像个女孩,你妹妹却没大没小整天调皮捣蛋,活脱脱的一个男孩模样。”
唐氏说得无心,宁渊听得心里却咯噔一下,急忙把手探进被子里,拉过宁馨儿的手腕开始诊脉,当摸到她的脉象与寻常女儿家一样,而不像自己双脉俱全时,才暗暗放心,毕竟自己这样奇异的体质还不知是好是坏,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同正常人一样平安成长。
“怎么了?”宁渊的动作弄得唐氏一头雾水。
“没什么。”宁渊打了个哈哈,想起今日过来的目的,便道:“娘,渊儿有件事想问问你,能不能跟我出去说两句话。”
唐氏见宁渊神色认真,知晓也许有什么重要的事,便放下手里在做的活,嘱咐丫头们看好宁馨儿,便带着宁渊出了卧房,来到一边的厢房,关好门点好灯,才道:“到底有什么事?”
宁渊坐下,定了定神,才看着唐氏,“父亲要将馨儿嫁出去的事,娘你听说了吗?”
唐氏闻后,身子明显地晃了两晃,扶着身前的圆桌才站稳,她咬咬呀,“我知道这件事,管家曾来告诉过我,你父亲也告诉你了?”
宁渊点头,“这门亲事娘你答应了吗?”
“我怎么可能答应!”唐氏忽然激动起来,“那温肃侯的儿子是什么品性,估计大半个江州的人都知道,这种把馨儿往火坑里推的事情,我怎么会答应!”
唐氏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颓然地坐下来,“可是我又能怎么办,我不过是个失宠了许久的内宅妇人罢了,你父亲现在完全把我当仇人对待,又有什么能力保护馨儿……”
“娘,你先别急。”宁渊在唐氏背上轻拍几下帮助他顺气,“我也不会让馨儿嫁出去的,只是有些事我却要弄清楚。父亲曾对我说,嫁给那鲁平,馨儿是最好,且是唯一的人选,这话我觉得不合理,反驳他如今府里适龄待嫁的小姐如论如何都轮不到馨儿,可他却让我前来问你。”说到这里,宁渊顿了顿,看着唐氏忽然间变得僵硬无比的脸色,缓缓道:“娘,我觉得这其中应当有什么缘由,你若是知道的话,请务必告诉我。”
“他……”唐氏深吸了一口气,“你父亲……他果真这么说?”
宁渊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