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喊道:“老爷!有人要作践你的女儿,你好歹说句话啊!”
宁如海不是不愿意说话,是因为他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他从前一直宠爱的三夫人居然会有如此丢脸的一面,在大庭广众之下丝毫不知道端庄收敛不说,还表现得像个十足的泼妇,他直到现在才发现,他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柳氏真实的脾性一般。
郑大夫一听柳氏说他是被收买的,立刻就急了,他从医三十多年,一直妙手仁心,怎么愿意被担上这样的污名?可他还没开口,温肃候便冷笑着道:“完璧之身?你这婆娘莫要为自己的荡妇女儿自欺欺人了,看老夫今日如何来撕你的脸皮!”说罢,温肃候又对身后的下人道:“快些将孙姑姑领上来!”
一听到温肃候说出“孙姑姑”三个字,宁萍儿在被郑大夫断定自己有喜脉后,已经变得摇摇欲坠的身子,彻底瘫倒下去,就这么穿着一身喜服毫无仪态地坐在大街上,红盖头也从脑袋的一侧滑下,露出她惨白惨白的脸。
立刻便有下人又领着一个穿着明艳的中年妇人上前,那妇人年纪不轻了,却打扮得十分娇俏,她动作不慌也不忙,像是早就知道眼前的情形一般,对着司空钺施施然下跪,“民女参见殿下千岁。”
司空钺不解地看着这个女人,又望向温肃候,便听见温肃候道:“这位孙姑姑是明月楼的教引姑姑,更是千金一刻的好手,有一手将已经破身的女子重新恢复完璧的绝活。”
周围的人听到“明月楼”三个字,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因为明月楼是一处青楼,而青楼里的教引姑姑,素来是教导那些刚入行的青楼女子服侍恩客的女子。
司空钺一愣,他尚在奇怪既然宁萍儿是完璧之身,为什么又会有身孕,可他也是第一次听说已经破了身的女子居然还能恢复完璧,当真闻所未闻,不禁看向那位孙姑姑,“温肃候说的可是真的?”
“回殿下,却有其事。”孙姑姑低眉顺眼道:“民女曾经在多眼前研究出一种技法,以羊肠来将已经破身的女子修复回完璧,只是因为羊肠是死物,如若三天之内无法再次破身,则需重新取出再次进行修补,不然若是留着在体内腐烂的话,不光会有异臭,也会损害妇人身体。”
“竟有这等技法,当真奇特。”司空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又指着宁萍儿道:“你便看看,你可有为那名女子修补过。”
孙姑姑只扭头瞧了宁萍儿一眼,便道:“修补过,此女昨日上午才来找过民女,央求民女将她恢复完璧之身。”
“你……你胡说!你们分明是串通好了的,要来一起栽赃我女儿!”柳氏已经气急败坏,但骂出这句话的时候,却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因为不知怎么的,连她自己都开始动摇起来。
“回殿下,民女不敢胡说,毕竟此事关系重大,民女并不知道此女是要嫁给四殿下为侧妃的,若是知道了,就算给民女一万个胆子,民女也不敢帮着她做出这等欺瞒皇族之事啊!还望殿下恕罪,殿下若是不相信,只需找个嬷嬷在那小姐体内探上一探,羊肠不牢,很轻易便能取下来。”孙姑姑说完,又是一头磕下去。
“疯婆娘,你敢让你的女儿再给嬷嬷验一验吗!”温肃候冷笑地看着柳氏。
柳氏脸色清白一片,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想喊出验又何妨,但证人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如果宁萍儿怀有身孕的事情居然是真的,那么后果……柳氏浑身一颤,竟然不敢再想下去。
“不用验了!”哪只这时候,宁萍儿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从地上站了起来,神色凄厉地望着温肃候,“不用验了!没错,我的确让孙姑姑为我补过身,我也的确怀有身孕!”
宁萍儿忽然说出这句话让四周一片哗然,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盯着她,柳氏更是张大了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女儿。
这个疯丫头,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