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去寻欢作乐,景逸摇了摇头,还是领路去了一家他知道的青楼,当然为了避嫌,景逸却没有下车,而是宁渊带着周石单独进去了,足足呆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刚回到车上,景逸便拉着宁渊上上下下的查看,见他衣裳没有脱下来的痕迹,脖子周围也没有沾染奇奇怪怪的东西,才宽了宽心,不过还是奇道:“你到底让我带你来青楼做什么,难不成是来看新鲜的?”
“容我先卖个关子,你总会知道的。”宁渊只是笑得神神秘秘的回应,并且两人接下来的行程,更是让景逸一头雾水,他们先是去了药铺,宁渊买了一些名字说出来景逸都听得稀里糊涂的药,然后居然还去了一趟集市,宁渊居然又买了几条活蹦乱跳的鳝鱼。
到这时,这趟古怪的行程似乎才告一段落,宁渊把买来的东西全都交给周石,让他先行带回去,然后才正儿八经地拉着景逸开始在华京城里游荡赏玩起来,两人先在最繁华的的东街看了一阵民间艺人的杂耍,捏糖人,编风车,再到最出名的酒楼吃了一桌特色菜,直到临近傍晚,才打道回府。
在回程的马车上,宁渊才重新拿起了那个景逸取来的锦盒。
景逸还沉浸在方才餐桌上一道糖醋鲈鱼的美味里,见到宁渊拿起了那个盒子,立刻又把他的好奇心勾起来了,道:“不过是一件朝服罢了,宁兄你为何要我去帮你拿,难道这里边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玄机自然是有的,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宁渊说完,打开锦盒的盒盖,将那件朝服拎了出来,刚一抖开,景逸就傻眼了,急道:“怎么会这样!宁兄弟你相信我,这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自然知道跟景兄你一点关系都可没有,可今日如果换成我去拿这件衣服,那跟这个有关系的可就是我了。”宁渊将朝服抖开,让车内的人都能看清,坐在一边的白氏姐妹眼睛都直了,就在那件朝服正面,秀有官员品阶图样的地方,不知被什么人用剪子剪了一个大口子!
景逸并不笨,当初也在宁府看了好几场戏,立刻就明白过来,“这是有人故意给你下的套子?损毁别人的朝服可不是小事情,这是对朝廷命官不敬,如果被有心人追究起来,大罪责虽然没有,下狱挨板子肯定是免不了的!”
说到这里,景逸也急了,对白氏姐妹道:“你们身上可带了针线,快来看看能不能将这裂口缝上!”
哪知宁渊却淡淡道道:“不用针线了,取一把剪刀来。”
景逸一愣,“你要剪刀做什么?”
“既然有人要诬陷我损毁禁卫军统领的朝服,那我不如就遂了她的意,这一道口子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些,全然不是我的风格。”说到这里,宁渊微微一笑,此事白檀已经递了一把剪刀过来,宁渊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手段利落地拎起那件衣裳便是一剪子来了个开膛破肚,彻底将一件大气华贵的朝服分成了两截。
“这……这……”景逸目瞪口呆地看着宁渊,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而宁渊的动作不光不见停顿,还越来越麻利,手段灵活地卸领子,卸袖子,直到将整件衣裳都剪成了一堆碎布条,才将那些布条重新塞回锦盒里,盖上盒盖。
“你……你当真是疯了!”景逸表情古怪,“禁卫军统领韩韬我知道,是个脾气十分大的人,你把他的朝服弄成这样,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
“我那位姐夫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我,可如果对象换成了景国公世子你呢?别忘了,这个锦盒可是景世子你方才才拿给我的牙。”宁渊对景逸眨了眨眼,“今日这关我能不能顺利过去,便要全看景兄愿不愿意帮我的忙了。”说罢,他压低声音,在景逸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景逸听完了,才释然一般,用一种“你太坏”的眼神看了宁渊一眼,摇摇头,“罢了,其实我父亲也早就看那个跋扈又冷血的韩韬不顺眼了,可他因为做事铁腕,颇得陛下看重,借着这机会杀杀他的锐气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