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便没了言语。静得一阵,席撒忽道“你觉得席王旧部中谁最有可能是道门奸细?”“你多心了。”席撒闻言不快道“有何可笑?席王是假的,当年那些跟随他左右的心腹当然是道门的人!这两日我曾仔细回忆,当年席王的心腹几人武功中无不有道门特征。”
“没有人会为一个孩子让奸细在北撒族遗部潜伏十几年。”席撒有些恼怒“我非是自以为何等重要。想想北撒族遗部所处方位,他们当年何以一路从沼泽逃至三千里外的中南天峡谷旁?席王旧部中必有奸细当年唆使鼓动,一则为防北撒族有所异动,二则以北撒族遗部做为情报中转处,刺探中南及南陈大小事宜。”
易之此时听来颇觉有些道理,便不再以为席撒被仇愤冲昏头脑迁怒无辜。“你认为?”“倘若果真如此,奸细必然就在北撒遗部中那些始终与妖族保持距离,避免与妖族婚配的一撮人中。待我查查这些人中哪些离族外出频繁,又与何人常有往来便能有结果。”
“你是再说双玲珑的双亲。”易之不假思索道出所想,席撒冷沉着脸,微微点头。“双玲珑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奸细,她学的太快,懂得太多,手段太老道。过去总为她的天份惊异,如今想来一切如此理所当然。她的武功,她的本事,原本就是其父母自幼培养,再勤奋过人,如何能优秀?”
“你在报复。”席撒坦然点头,十分不以为然。“我席撒没有昏头,当报复的过程与结果和我族展利益一致时,完全可以放手而为。他给我悲苦,我还他伤痛。中魏道门欺北撒族,欺北撒卡思,欺本王太甚!死一个南剑圣还不够,我要让武当道圣的爱徒死绝,让中魏道门灭亡,让中魏丧失重要助力。”
易之默然无语,又自掀起幕帘,面对窗外夜幕,久久,忽然做声。“为什么说这些。”“因为我希望你能把我的感受视为自己的。”“那么你呢?”“我也会尽可能不因此让你太伤心。”“这像一种交换。”“不是利益的交换,是感情和感受的交换。”
罂粟非烟沉默眺望夜幕,久无言语,夜风吹的她黑拍打在眉目,都似毫无知觉,眼也不眨。席撒心知此事残忍,然而许多事情总如此无奈,人只能真正选择一个立场,立场与立场之间,总难以永远维持和平。
所以生命总在选择,在选择中不得不舍弃。两全其美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以舍弃自己的办法跳出两难,自古至今,这种性情中人总有许多,但席撒并不希望易之成为下一个。
久久,罂粟非烟回,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用透着悲伤的平静语气轻轻说。“我想学学南陈太子妃。”席撒见她这般模样,心头不禁揪痛,好不容易强撑开口道“即使有此可能,我也会放过魏王的。”
罂粟非烟轻轻摇头。“不。我听说,妖族的王最大的骄傲莫过于是被其子女和最认可的传人亲手击败,传承威名。所以我也想学学妖族的传统,亲自告诉他,他的女儿继承了他的威名,让他留下英明而去。开拓大魏的王,只应该被他教导的子女击败。”
席撒只能紧握她手,默然无言,轻吻她的后颈,久久无声。
马车在夜幕中飞驰,穿过一道道边防,直至天明时分,终于抵达中魏西面边境。七公主被他们带进边境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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