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信步下走,身后跟着头黑鳞,比寻常雄壮凶狠许多的飞龙,每走一步,必然撞的一片林木颤动。‘这人莫非有病?不骑飞龙上天,反倒牵龙林中步走’
旋又见此人甲胄材质奇异,打量半响竟不能识得,隐隐怀疑其身份,绞尽脑汁搜索半响,只有一个名字与其相近。下山的黑甲战士望见他,主动招呼。“好一头坐骑,好一柄神剑,好一身宝甲!”
若在平时,阳天只觉这种称赞理所当然,如今听来,不禁有怒。“比起你的差远了!”旋又沉眉低声冷哼道“黑龙黑甲,莫非是绿王?”那黑甲战士既不否认也不承认,面罩上黑色水晶护目注视他,学他口气般道“金舌血爪龙,巨阙神剑,天王战甲,彩云战披,小兄弟莫非是北撒族扬威大将军艳阳天?”
阳天闻言一惊,忙打量左右周遭,把上剑柄,沉声喝问。“不必惺惺作态,尽管把伏兵叫出来!”
只闻黑色头盔面罩内穿出一声冷哼。“区区小子也值本王万里迢迢部兵伏杀?”
阳天不禁一窘,松了剑柄,心有不快。“既如此,各走各路!”说着,驾龙便要过去,又听绿王道“看小兄弟恰也闲着,不如与本王结伴同游散心。或许能看到些人,碰到些事。或许能一解小兄弟此际心头迷茫也未定。”
最后一句话,不禁让阳天收起不屑一顾之心。“你怎知我迷茫?”“走吧!”绿王微一挥手,自顾前走,阳天盯他背影片刻,终还是驾龙跟上。一连数日,绿王都只是不紧不慢的带他穿山越岭朝东行。
路上少有说话,但阳天却越来越愿意跟他交谈,许多平日不对人说的想法,也在不知不觉中说了他听。“小兄弟智勇双全,何以反屈身他人之下?”数年前,阳天绝不肯承认这个事实,心中只认为与席撒是合作同盟关系。此刻听来,勾起许多心事。
“无他,只为修行。”“莫非小兄弟不以为北撒做为有离道义?”阳天沉默半响,叹口气道“曾以为如此,他却让我明白到,道义也只是一种引导大众,为人普遍接受的,相对和缓达到目的手段而已。这世间,真正的道义根本不能通行。”
“小兄弟果然聪慧过人。北撒暗行不义,陷南吴于内乱,挑唆边南众部争端,广施恩惠骗取西吴上下诚服。深思熟虑多年,坐观易之女王声名赫起,终于西吴北关一剑伏之,不费吹灰之力尽收中魏经营多年的成果,越居天下强国之列。如今又暗施连环毒计,以美色惑人,利用晨曦一举溃败中魏三十万大军,激魏王御驾亲征,意图于战阵中一举屠王,陷中魏于群龙无的绝境。真所谓,欲使人灭亡,则先让人疯狂”
“什么!”阳天闻言吃惊不已,忽然明白易之女王将自己支走的真正用意,不禁急怒。“尽管如此,然北撒之名仍被冠以仁德,治理之地国泰民安,官吏不能欺民,民不能反官。然而妖族治法加之人类,必然难以长久支撑。北撒也明白这些,故而东征西战,务求以掠夺他国钱粮不充己需”
阳天半响失神,根本未能听他再说什么,此时骤然惊醒,冷喝打断道“你说北撒军意图伏杀魏王?果真如此?”“当然。”阳天又惊又急,望眼跟随身后的那头黑鳞飞龙,顾不得是否过份。“可否借飞龙与我一用?”
绿王失笑出声。“本王可带你前往,不过,恐怕只能赶上激战告结而已。”阳天哪还有心情跟他多说,迫不及待的跳上飞龙背上,连连催促。“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