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姜昭好奇的捡起圆形钱币,“这是什么东西?”
子光的脸色一下就僵住了,“你不知道什么是钱吗?”
姜昭摇摇头,然后把圆形钱币丢给了子光,“不知道,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但看起来是铜铸的。”
子光有些尴尬的摸了摸下巴,然后送回了这枚钱币。
“这东西可以让你来成为我的伴读,是因为这东西让你的品性变得高洁,学识变得丰富吗?”姜昭追问道:“还是说它让你的家族世代公卿?”
当初父亲和礼官向自己介绍这些伴读时,向自己说过,这些各个家族的公子都是品性高洁之人,学识也是一等一的丰富,他们的家族也是世世代代侍奉东泰国君的公卿之家,有的甚至从东泰国称霸的年代就出仕任职。
子光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笑的前仰后合,“不不不,这东西可没办法让人变得博学多才或者品性高洁,更没有办法让我这个商贾之家和那些世代公卿的氏族高门相提并论。但是……”
子光突然收敛了笑意,“但这东西的珍贵程度看你拥有的量是多少,有十枚就可以买下一斗小麦,有一百枚就可以买下一把比较好的铁剑,有一千枚可以买下一两匹好马,一万枚可以购置一艘小型的商船,十万枚可以雇佣起一支小型的军队,百万枚可以让一支千人以上的军队从头到脚武装一遍。”
子光严肃的说道:“我的家族大概有千万枚这样的东西不止,所以我可以坐到公子的面前,作为您的伴读。”
姜昭不知道商船和铁剑这些东西的实际价值,但想来万、十万、百万是个巨大的数字,当然,千万这个数字就更加庞大了。
如此庞大的数字,居然只能让子光成为自己的伴读?
“如果,如果这个数字更高一点,变成万万枚哪?”姜昭好奇的追问道:“有一万万枚这样的铜钱可以干些什么哪?”
“不知道。”子光干脆的往地上一躺,“反正我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商贾有如此多的钱财。东泰国的富饶已经是天下闻名,我的家族的财富冠绝东泰国,但是可惜的是,至今也没有达到公子说的那种地步。”
子光笑道:“我的家族有不少地产、商铺、古器、甚至城池,这些家什合计在一起就远远多过万万枚铜钱了,但如果是直接拿出万万枚铜钱来流通,大概只有诸侯国才有这样的实力吧。”
姜昭趴在木案上,想着刚刚自己握着的那枚铜钱,那是一件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物品,也是一种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概念。
那是钱啊。
“一件衣服是多少钱?”姜昭试图继续了解一下这枚铜钱的含义。
“如果是普通国人的麻布衣物,从街上的扯一卷麻布就是二三十钱,交给家里的妻子缝制,一件也就是十钱上下,如果要是您身上的这一身的话,那可就贵了。东泰国有天下最好且最多的桑农与织工,但就以您身上这套衣物而言,耗费恐怕要上千钱。”
“人与人之间穿的衣物耗费的铜钱不一样?”
子光很郑重的点头道:“不但衣物的耗费不一样,食物、出行、府宅也不一样。”
“因为铜钱的多少?”
“一般来说是因为钱的多少产生差距,但也有应该地位高低的原因,大虞朝设礼制,天子、诸侯、公卿、士人、国人、奴隶。每个人都有各自阶级所处位置的衣食住行。”子光指了指姜昭,“就比如你,你是天下第一位霸主的后代,又是天上最富饶的国家的继承者,哪怕是在诸侯之中,你也是最尊贵的那一撮人。”
“我是最尊贵的那一撮人?”
“您是未来的国君。”子光肯定的点点头。
“为什么一定是我?”姜昭突然问道。
“嗯?”子光从地上抬起头,看着这个年幼的孩子很认真的看着自己,问出了一句难以理解的话。
“为什么一定是我去继承东泰国君的位置?”姜昭用一种祈求似的语气问着子光,“我不喜欢这样,日复一日的学习着礼仪、学习着我根本没法适应的六艺,每天就像……就像一具木偶傀儡一样,为什么一定是我。”
子光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不希望成为东泰国的国君?”
“我希望成为国君!”姜昭反驳道:“但我的父亲没有经历过这些,我听铁面叔叔说起过,我的父亲从小就喜欢乐器和鼓舞,所以大家给他准备了很好的乐师作为他的师父。长大和他一直混迹在曲筑和市井,结交的都是有名望的游侠儿,和他们一起仗剑玩耍,合酒而歌。”
“从来没有人逼迫他,从来也没有人强迫着他,到了二十岁的时候,他就自然而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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