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桑迪诺够瘦,这马够壮实,载了三个人也还迅捷如飞。
赵梓带着桑迪诺和安东尼奥往码头走,桑迪诺不敢多问,他担心自己这一趟出去回不来了。
教堂门还没关。
一旁的安东尼奥说话了,问赵梓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师父陈林出事了?
赵梓问:“你真是陈林徒弟?”
安东尼奥点头,严肃地告诉他:“我是半个夏国人,我的夏国名叫王柯,陈林是我的师父。”
赵梓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安东尼奥,这个年轻的混血男孩低着头想了一会,然后告诉赵梓:
“让我父亲回去吧,教堂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打理,再说他年纪也大了,走远路不方便,我跟你去。”
赵梓没有停马,他怀疑这个年轻人的能力,他问:“你知道回魂养神丹在哪?”
安东尼奥摇头,说:“不知道,但我可以问,伊斯布尔有很多我的朋友,也有很多西正教的教徒,他们可以为我调查这件事。”
这次轮着赵梓不说话了,他沉默着骑马赶了一条街,然后停住马,放桑迪诺下去。
他嘱咐道:“回去后到金门茶馆找虎三将报个信,说我去京都挖坟,等我回来。如果有人问你我真实的去向,不管他怎么攀关系,都不要改口,就说我去京都挖坟了。听明白了吗?”
桑迪诺点点头,说:“我知道金门茶馆在哪,见陈圣子进去过。”
赵梓不知道陈林什么时候成圣子了,只是点点头,瞥了一眼安东尼奥,意思是告诉桑迪诺,老老实实按我说的做,你儿子就在我手上。
赵梓和安东尼奥片刻不停的往码头赶去。
在码头,正阳宫的人只一炷香的功夫,就帮赵梓和桑迪诺办好了相关事宜,船票也买的头等。
海船取道苏伊士运河,经过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赶到了伊斯布尔。
他们到金角湾的时候,正值黄昏。
夕阳只剩下半张脸,天边挂着黄色、橙色、红色混合在一起的晚霞,像有人用刷子蘸了颜料抹在天上作画,明净而绚烂。
安东尼奥有三年没到这里来了,他趴在船边看领航的海豚跃出水面,头顶有海鸥飞下,啄走人们抛给的干面包屑。
赵梓明显垮了,从坐上船就开始晕,他已经这样躺在床铺上快一个月了,几乎是靠着自己强大的毅力忍着不吐。
船靠岸的时候,赵梓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安东尼奥都没反应过来,他追着赵梓喊:“慢点!下船不能莽!”
赵梓没坐过这么长时间的船,本想着赶紧逃离这个船匣子,以为只要离开这里身体就好了,一登岸就好了。
可他刚踩在伊斯布尔的国土上,没走两步,脑子更晕了,感觉地都在旋转,腿脚一时间没立住,两条腿麻花一样缠在一起,自己把自己绊了一跤。
安东尼奥赶紧搀着他,扶他坐在码头。
赵梓扶着脑袋问:“我这是怎么了?”
安东尼奥说:“没事,就是晕地,加上晕船。歇会就好了。”
安东尼奥让赵梓先坐着,自己跑去码头外面,他记得这里有一个卖烤鱼和咖啡的小摊。
果然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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