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从前蔺昱用杜长青,便不去看掌握着的他的所有动向,起了疑心之后,杜长青其罪当诛,自然应该昭告天下。当初蔺昱给我的信中也说明了杜长青的危险,只是并未详细提起他做下的罪孽,想来写信之时,蔺昱还不知道杜长青的种种布局。”
瞿狄听他的话,倒也能够了解,以古蔺昱的心性,他临死之前做下这些布置倒也不是不可能。虽然颇费心机,但是留着最后一口气,也要为父皇和疼爱的皇弟谋得一线生机这一点,让瞿狄格外的欣赏。
想到这里,瞿狄更觉得杜长青该死,害死了一位绝代的帝王。
但是再细思,古蔺昱不死,他为了避险,是断然不会轻易回京,那也不可能邂逅他的小皇帝,就算是多年之后再见,想来小皇帝也已经娶妻生子。他们便要错过。
这样一来,倒是复杂。不过瞿狄也没有要感谢杜长青的意思。若是杜长青不搞事,他的小皇帝幼年便不会遭遇那场大劫,从小聪颖的他定然会名扬天下,皇家不会将他藏在深宫,瞿狄自然也有机会接触到他。那时候有古蔺昱在上面顶着,他和他的衍儿要走可比现在简单得多。
说多了,因果相依,有前日的因,才有今日的果。今日种种,不过是前事遗留下来,需要他们善后罢了。再多的可能和也许都是虚象,眼下的一切,才是他瞿狄应该关注和抓住的。
瞿狄脑海之中想法甚多,却并没有开口言明,而是选择听云诗衍将诸多因果一一道来,真真假假掺杂其中,倒是让胡乱扯来圆谎的话语越发的顺畅。“的确,也不知道这是皇兄的幸还是不幸,带着希望离开这个世界,总比知道自己被彻底的背叛和暗算,之后痛心疾首离开的好。”
云诗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皇兄留下的人本该将这些东西交与皇叔。只是皇叔到来时日尚浅,他也不想将故主之物轻易交与能带来变数之人,故而拖延到今日。朕的清醒算是意外,但是偏偏是这样的意外,才让杜长青有了今日的死局。”
瞿狄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你既然已经恢复,自然应该有自己的班底。皇叔不过问你的事情,有什么需要皇叔去做的,衍儿但说无妨。”
云诗衍眉眼弯弯,道:“果然还是皇叔了解衍儿。杜长青绝对不是甘心在天牢之中等死之人,还需要皇叔派人将他看住。此次三司会审,杜长青会被我们扒下一层皮,但是却还没办法让他伤筋动骨。他手中掌握着一只长陵军,这么多年下来,这些军人怕是认人不认虎符了。还需要想办法处理。真让他离开了京城,怕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瞿狄冷笑一声,道:“放心好了,天牢又岂是他能够脱逃之地。若是衍儿不放心,皇叔亲自前去,废了他的武功先。”
云诗衍摇了摇头,轻轻的笑:“衍儿并无此意。恰恰相反,我们需要让杜长青离开天牢。”
瞿狄眸光一闪,马上就明白云诗衍打的什么主意,大家脑子都灵活,又容易想到一块去,相视而笑,不需言语,只觉得心中熨帖,无比的安心。“皇叔明白了,引蛇出洞,欲擒故纵。衍儿恢复之后,倒真有了几番古家的聪慧,但是更像是一只小狐狸。”
云诗衍不满道:“皇叔说的什么话,衍儿自小便是小神童。这十年来虽然因为意外而耽搁,但是所学之物,我都印在了脑中,现在拿出来用,怎么就成了小狐狸了。”他眉眼灵动,怒瞪了瞿狄一眼:“就算是小狐狸,那也是皇叔这样的老狐狸交出来的!”
他的怒视与话语,在瞿狄的眼中却如同媚眼与娇嗔,直叫他心中一软,恨不得把人抱起来在怀中揉一揉。从前天真单纯的小皇帝和他的心意,叫他想将其宠上天去,把天下所有的至宝都捧到他的面前,就为了换他一刻的欢喜。现在的小狐狸却也对他的胃口,那一举一动一抬眉,都叫瞿狄心中躁动,恨不得把他按在御座之上,吻他的手软脚软。
脑海之中想入非非,面上瞿狄却越发的严肃:“今日事端众多,还有许多折子未曾处理,陛下既然已经恢复,那今日的课,可是免不得的。”
云诗衍自然乖乖的准备学习如何当一个好皇帝,只是弯着的嘴角和眸中一闪而过的光芒,昭示着他心中还有事情未曾明说。
那些所谓的证据自然不可能是出在什么太子手下的手中,那都是云诗衍从十三那里搞来的,也只有十三才能够不管剧情的进展,从剧情之中截取东西形成这些证据。十三作为一台辅助云诗衍完成任务的光脑,其实一直有许多的作弊一般的功能,但是云诗衍的单人能力太过突出,很多时候人设又是bug一般的存在,所以很少用到十三。这次难得让十三作弊,倒是给了十三表现的机会,让十三欢喜异常。
十三知道杜长青不会是云家主的对手,更知道他们会死的很快,所以他其实一点都不关心什么剧情和进度,还有那个蝴蝶了的女主的去处。他比较好奇的是云家主这次要如何勾引瞿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十三作为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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