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需要长什么特别的脑袋瓜子啊。
冯妈妈开始理解自家女儿了。她以前老觉得冯雪丁点儿小事就被江海潮搞得上蹦下跳的,一点儿也不端庄稳重。现在她也感觉看着这妹头噎得说不出来话了,唯有赶紧催促她们回家:“动作快点吧,不早了。你跟人家好好讲,过来暂时跟我住,回头我看再在小区里给她找间房。”
冯雪奇怪:“妈,两间房够住了啊,怎么还要找。”
她不是帮江海潮省钱啊,她是觉得好钢得用在刀刃上,不该花的钱没必要花。
江海潮攘她胳膊:“你礼拜六不过来住啊,到时候你住哪里?”
冯雪忘了自己要否认上补习班的事,脱口而出:“我跟我妈住好了。”
反正一礼拜不过一天,她可不是娇气的人。
冯妈妈看女儿那一脸得意劲儿,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瞪她一眼:“你妈我娇气,你妈我不乐意跟人待一屋行了吧。”
江海潮深以为然地点头,冯雪家条件好,讲究是正常的。现在她也不喜欢和大人睡一间屋啊,六年级的小学生也有隐私的。
冯妈妈瞅瞅小老板一本正经的脸,当真哭笑不得。
得得得,小孩就是小孩,懂什么啊。
她是无所谓,有所谓的是小伟他爱人。人家两口子现在没结婚还好说,等年底结了婚,新婚燕尔,小两口难不成还跟她这个外人待在同一个屋檐下。
别扭不?他们不别扭她都别扭。
江海潮痛快放话:“阿姨,那你问问陈小川妈妈,看小区看有没有其他房子出租。租金少于三百块的就行。你是店长,可不能住的比别人差。”
冯妈妈扑哧笑出声:“行了行了,赶紧走吧,我没空送你们。”
现在天都黑透了,县城自然没公交车去湖港镇。
家公爷爷在街上要了柴油车。因为这个点儿回头肯定空车,所以他们付了双倍的价钱。
冯雪悄悄跟江海潮咬耳朵:“你家公爷爷没皱眉毛哎。”
老年人不都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吗?她可记得江海潮的家公爷爷和婆奶奶最节俭了。
江海潮瞪了她一眼:“我婆奶奶没少你肉吃啊。”
“嗐,谁稀罕这个。”冯雪不以为意。
上了车,过了老半天,她才突然间冒出一句:“哎,你说,店里生意能一直好下去吗?”
她慌啊,今儿礼拜天又上了电视,所以生意有起色是正常现象。服装店还叫“伊人坊”那会儿,七夕节打折不也热闹过嚒。
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她怕这热闹是昙花一现。等下个礼拜,服装店又被打回原形了。
江海潮却信心十足:“能,肯定能一直好下去。”
冯雪瞪大眼睛:“为什么?就凭电视台的gg?”
“凭gg有效果了。”江海潮提醒她,“你记不记得吃晚饭前有个客人一直说自己懒得做头发化妆,她朋友说不做白不做,衣服都买了的那个?”
当然记得,冯雪可太记得了。
她觉得那人特别事儿逼,明明想做头发的,她给她上卷发棒做好发型以后,她兴奋得脸都红了,可嘴上非得叨叨个不停,说什么太麻烦了。
还是妈妈给她打口红时让她别说话,省得口红被蹭掉了,她才消停。
江海潮认真道:“她眉毛没修过,头发都开叉了还没剪,进店时穿的衣服一看就是单位制服。她都进店掏三百多块买套衣服,你还怕其他人不来?”
“啊?”冯雪有点回不过神,完全跟不上小伙伴的节奏。她怎么觉得江海潮话里有话呢。
事实上,江海潮真有,她摊开来说:“她渴望变美又不敢变美,怕被嘲笑。只能顺带着变美。”
这话太绕了,绕的冯雪头晕眼花,感觉她还不如不说。
好在江海潮又提起个人:“你记不记得咱们上四年级时,陈文静有次眉毛涂了圆珠笔,她妈跑到学校大吵大闹,说我们班同学欺负她。”
记得,冯雪可太记得了。陈文静她妈完全是无理取闹,班上根本没人孤立欺负陈文静。
有江海潮这个班长在,男生的事儿她也许会看心情伸不伸手。女生,哪个敢欺负他们班的女生,是嫌命太长。
“是啊。”江海潮叹气,“陈文静的眉毛是她自己用圆珠笔画的。她应该是看人家画眉毛好看,有样学样,可她没眉笔,只好用圆珠笔画。画了奇怪被她妈看到了,她又害怕被骂不敢说。所以才闹成那样。”
冯雪奇怪:“她为什么不敢说,我看她妈很护她啊,还跑到学校找老师了。”
江海潮点头:“是啊,可她妈也不喜欢她打扮啊。好多大人都不喜欢妹头打扮的,说精神不放在学习上,一天到晚臭美,将来吃大亏。”
冯雪这才回过神来。
确实是这样。她妈爱美,带着她也从小爱美。可家里有亲戚就爱私底下说闲话,好像打扮漂亮=不正经,天然有罪一样。
“陈文静经过那事以后,你看她是不是更加灰头土脸了。头发梳的都不整齐,还跟人说她梳头最多四梳子,多一梳子都不浪费时间。可她其实想化妆的,上学期六一儿童节,她给我们帮忙排节目,我给她打了腮红,她嘴上说不要,到最后才洗掉。”
江海潮叹气,“我想应该有很多陈文静吧,大人里也有很多。”
就像那个仿佛被朋友逼着才做头发的小姐姐一样。
她们的公主日记,可是个能让人放心大胆当公主的地方。
没装修成城堡又怎样?它就是童话王国里公主的城堡。
下一章应该还是明天的下午5点,我要留时间给自己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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