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未亮,弯弯的月牙儿还躺在山洼里闪烁清冷迷蒙的光辉,赵翔便从神环里出来,而对面床上的张强则在呼噜呼噜着,沉浸在甜美的梦乡里。
赵翔套上外门弟子灰色的御寒冬装,迈着大步向外门弟子负责处赶过去。
到了外门弟子负责处一炷香时间后,太阳才打东边山坳里出来。
不久之后,身穿灰衣、面相英俊的吴仁义打开了负责处大门。
吱呀呀——
开门的声音,在宁静的清晨,显得分外清脆悦耳。
吴仁义猛一抬头,斜眼看向赵翔,迅速收回略显诧异的目光。
他眼角微微动了动,阴阳怪气地道:
“来得还算准时。进去拿砍材刀、扁担、捆绳吧,顺着此路一直向东北方向走,见到一座灌木丛生的荒山,就进去,只有那里的树木才可以砍。”
说完别过脸去,鼻孔里冷哼一声,再不看赵翔一眼。
对于吴仁义的对他的厌恶、蔑视,赵翔是看在眼里,冷笑在心里。
他装出一副极为顺从的样子,仿若什么也没有看到,拿好了劳动工具,转身便走。
走了大略一盏茶时间,赵翔便看到一座荒山,灌木丛生,偶有参天大树,却极为少见。
虽说是冬天,然而五岳派千年前,在多位元婴期老怪物们施展神通后,五岳派方圆数百里,便四季如春,即便在冬天,那种特别的寒冷也只不过昙花一现,只是二十多天而已。
赵翔初到五岳派的时间,恰好便是这一段最为寒冷的日子。
即使如此,除开夜间,山里的温度也保持在七八度左右的样子。
如今赵翔已是凝气期第三层,又在神环第一层修炼了一个晚上,相当于神环外近四天时间,况且无名老人那缕残魂拼了完全消散,以本身蕴含的能量,几乎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
因而,他全身经脉与三百六十五个窍穴也由此而基本畅通。
虽说经脉、窍穴才初步通畅,肉身也不甚强健。
然而相对于凝气期修真者而言,却处于极顶峰巅,就是与筑基初期的修真者相比,也不遑多让,甚至还要高出一筹。
只是初踏修真界的赵翔,耳闻目睹相对贫乏,既无纵向资讯,更无横向比照,对自己的真实能力不是很了解罢了。
悄悄展开神识,在方圆三四里范围内闪电般地扫过,见并无人踪,便将真气凝注于右手,拿起重逾五十斤的砍材刀,劈向一株粗若手臂的榆树。
咔嚓,赵翔想不到自己稍具力量的随意一刀,竟然一下子就将一棵较大的榆树砍断!
短暂的惊讶之后,心头就升起一股莫名的欣喜。
他扬起手中砍刀,再次劈向右前方一棵有碗口那么粗细的铁树。
铁树从半空中砸向地面,轰然声中,溅起百米范围的尘土。
直到这时,他才有些明白自己的真实力量,有些清楚凝气期第三层的实力究竟如何。
毕竟修炼是修炼,书本上那些口诀、法则,就算再厉害,也离不开亲手实践。
在实践中能够发现运用的不足,然后思考修正使之渐趋正确甚至完美,从而实实在在地提高修为,突破境界。
要隐藏实力,就不能寻找对手,在实战之中提升自己。
赵翔心内寻思,吴仁义可算做了一件绝对称得上“仁义”的事情。
那就是分派我天天砍材,这些大大小小的杨树、松树、榆树、柏树、铁树等等,不正好是我实战的极好对手么?
尽管这些树都是死的,不过山里多的是兔子、狐狸、老鹰这些飞禽走兽,它们都可以是我赵翔修炼过程中的优秀陪练,而且,嘿嘿,我还不用担心它们的生死安危。
或者说,它们的生死安危有时反而成为检验我修为、法力、火候的绝佳标准。
赵翔为自己的新发现兴奋不已。
他再不为自己天天砍材修炼不到五岳派功法而后悔遗憾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此时此刻,他算是对这句话有了另一番的认识与理解。
他没有继续砍材下去,他砍了一天只是砍了两石多一点。
剩下的时间,他就找一个无人看到的避风之地,打坐修炼,并吞吐神环收取的阴shui灵气,使那缕灵气走遍全身筋脉、窍穴,最后再回到丹田,然后重复着同样的运行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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