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洲轻敌了,他以为张景泽是个没什么主见任人捏的软柿子,结果人反将他一军,转身撒个慌骗他的落儿过来。
他有保护欲,忍不住阴谋论。他越想越偏激,如果张景泽今天想对落儿图谋不轨了怎么办?。
陈望洲眸色暗了下来,“落儿,说正经的,和他分开吧。”
程落不说话。
“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说说看?为什么我觉得你越大我越猜不透你的想法了?”
程落抿了抿唇,“没怎么想,等明天回学校我再问问他吧。”
“就这样了?”
程落脑子里一团乱麻,她又不是神仙,怎么能下一秒就知道怎么办?而且,就算是要分开,她肯定也得坐下来和张景泽聊一聊,把答应给人家的钱都给人家。
陈望洲蹙起眉,“那你说说,你刚刚知道自己被骗了,你生不生气?”
“……”
“张嘴说话。”
程落打了个瞌睡,“我困了,我们先回家睡觉吧。”
“我惹你生气,你就给我甩脸色。他惹你生气,你就自我消化是吗?”
程落说:“你俩性质不一样。”
“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性质?他又是什么性质?”
她犹豫了两秒,“你是我三哥。”
“我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你就仅仅拿我当三哥?”
程落抿了抿唇,她想说其实不是这样的,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跟他耍小脾气,就是因为他和别人不一样。她信任他,依赖他,所以才会把自己的情绪给他看。
至于张景泽,她觉得一般人都不会和一个普通的朋友随意发脾气诉说自己的心事吧。
“没有。”
陈望洲从来没觉得这两字这么好听过,他抬起她的下巴,打量着没涂口红的小嘴。
原来这张嘴也不是就会讽刺他。
他想着,就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想尝尝什么味道。
夜色很凉,窗外刮起了晚风。
张景泽依旧站在原地,寒风穿透他的毛衣打在了皮肉上,很凉很凉。
他紧紧盯着车离开的方向,又看到车停了下来,他没戴眼镜,眼神有些不好使。隐约透过那层隔热膜看到陈望洲低下头,向着程落靠近。
夜色成了一个巨大的怪兽,吞噬掉他一些理智,他甚至怀疑那个姿势,是陈望洲在吻程落。
他觉得自己是嫉妒疯了才会这样想的,程落只是生他的气才没下车,而且也的确是他撒谎骗人不对,程落有生气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