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似乎他设想的每一种方式都是声名狼藉的,让陈家,甚至程家一起沦为笑柄的。
陈望洲暗暗垂眸,吻了吻她的唇,和她的额头贴在一起,无奈地说:“那我能怎么办?落儿?你要我怎么办?”
程落浑身的力气丧失,她连连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她说:“但是我没有想不要你,可是我不知道苏姨那该怎么办。”
说到底,她还是压力太大了,苏蓉的一番话就把太多人的生死大权强塞在她手里了。她的心里负担是沉重的,好像原来明明是他们两个人可以共同承受的后果,现在都要她一个人承担。
陈望洲眸色幽深,他隐约能猜透苏蓉说了些什么,那些话可能是抹着蜜的刀,表面上是为了程落好,其实是在往她心里捅刀子。
他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让你受委屈了,我妈不该找你的。”
程落打了个喷嚏,摇摇头,“你别和苏姨置气,她只是为了我们好。”
陈望洲静静地看着她,发现眼前的姑娘是真善良,都这种时候了,她还在替苏蓉说好话。即使是刚刚情绪失控,她也只是控诉了两句,说他们全家都欺负她。
从前,他真拿她当亲妹妹的时候,拼命对她好,就是怕她在家里生活心里会隔着一道坎,会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所以他护着她,宠着她,把她养出了跋扈骄纵的大小姐性格。
他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些什么,可寄人篱下的情感还是悄无声息在她敏感的心里萌芽了。
她最疯最叛逆的那两年,打耳洞、纹身这种事都做了,可回了陈家还是个乖乖女,看到苏蓉头痛病犯了,会主动帮她按摩。
也许命中注定她就不该是陈家的女儿,她就不该是他的妹妹。
她只能是他的妻子。
陈望洲给她擦了擦眼泪,她立刻往后缩了一下。
哭得太久了,被泪水浸得太久了,眼下的那块皮肤,轻碰一下就会觉得疼。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他捏了捏她通红的鼻子。
程落深吸了一口气,这样是不是就意味着她自私到放弃了可以帮程樾的机会?
她弯下腰,提着被红酒浸湿的裙摆,有些不知所措。
她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没法下楼见人了。
即使换上了一条新裙子,可红肿的眼睛是遮挡不住的。
陈望洲看透了她的想法,“你在楼上休息,甭下去了,我和奶奶说一声就好。”
“蛋糕。”她拉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