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声棚里的演员,大家纷纷应和。
她对颜砚笑道:“咱们都是女人,女人才懂女人怕什么。”
常小雁看池幸油滑自然地做完一出戏,把她拉到一边:“你干什么?”
“趁此机会跟颜砚缓和关系。”池幸又吃一颗蜜桃味糖果,“陈洛阳不是她背后的神秘男友么?”
常小雁:“……你知道啊?”
池幸:“废话,这圈里污七糟八的事儿,有哪些是我不知道的。我平时只是不说,悄悄听。”她颇得意地笑。
《灿烂甜蜜的你》,总制片陈洛阳。《大地震颤》,导演裴瑗。
两人曾是夫妻,结婚时轰轰烈烈,才子佳人、门当户对,典礼盛大得如同童话。
半年后,陈洛阳出轨颜砚,被裴瑗发现。
裴瑗悄悄转移财产,收集证据,在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跟陈洛阳提出离婚。
陈洛阳花巨资压下颜砚这桩丑闻,几乎割了一半身家给裴瑗。他恳求裴瑗放手,跪在裴瑗面前哭着打自己耳光,追忆甜蜜过往。
抬头时却发现裴瑗正拿着手机,直接拍下他的丑态。
陈洛阳出身书香门第,父亲从他人口中知道他出轨离婚的事情街知巷闻,还给前妻下跪打自己耳光,当即气得晕厥入院,至今未醒。
视频流了出去,陈洛阳成为圈内笑柄,他从此对裴瑗恨之入骨。
两人绝对不用与对方交好的人,公开场合从来不提对方名字。
裴瑗拍了两部女性题材电影,质量好票房高,跻身一线导演;陈洛阳东山再起,在电视剧圈里拼下一方江山。
池幸早不记得这些事儿是谁告诉他的,但圈里确实没有秘密。
唯独颜砚和陈洛阳的事情,裴瑗没有跟任何外人透露,陈洛阳也守口如瓶。是近两年陈洛阳开始与颜砚在公开场合出双入对,渐渐才有人拼凑出事件的完整面目。
常小雁听得入神,掐指算了一通:“陈洛阳和裴瑗恋爱三年,结婚一年。陈洛阳和颜砚在一块儿满打满算,至少五年了。你说谁是真爱?”
池幸:“关我屁事。”
常小雁:“你是打算跟颜砚把关系处理好一些,以后若是……颜砚能帮你说说话?”
池幸:“对啊。”
常小雁:“……好一招烂棋。”
池幸作势掐她:“这是我手里唯一的棋了。你能帮我吗?”
“废话,我和你就是一体的。”常小雁顿了顿,“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对《大地震颤》这么执着吗?”
池幸又陷入了往常的沉默。没等到她开口,导演和陈洛阳到了。池幸抓了抓常小雁的手:“我去工作啦。”
她手心有冷汗,残留在常小雁指尖。
情况如池幸所料:果然拖延了。
眼看已经两点半,常小雁的手机不停震动,池幸急得团团转。
颜砚换了五个造型,原秋时换了六个。池幸想提前离开,但又没有正当理由。
周莽和常小雁对了个眼神,走到池幸身边,俯身耳语,但音量又足够让正跟池幸聊天的原秋时看到:“你预约的就诊时间到了。”
池幸扭头看他,原秋时连忙问:“你还要去医院?”
周莽面无表情阐述:“昨晚伤口沾水发炎,38°,小雁姐给预约的。”
池幸福至心灵,立刻摆手拒绝:“不去不去,烧都退了……”
原秋时匆匆打断:“那不行!”
池幸忙拉住他:“在工作呢,走不开。我拍完再去也没关系。”
但原秋时还是去找了导演和陈洛阳。池幸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虽然原秋时有点儿烦人,但他是真的关心自己,何况又这样帅……池幸怔怔看他和导演、制片说话,视线忽然被周莽身影截断。
“保险起见,我送你过去。”他说。
有原秋时在一旁帮腔,池幸得以脱身。
原秋时把她送到摄影室门外,池幸郑重向他道谢。
“《大地震颤》这事儿我欠你一个人情,一定还。”池幸笑道,“请一顿是不行的,至少请十顿。”
原秋时:“光吃饭?”
池幸:“再请你看电影。”
原秋时:“看你的电影还是我的电影?”
池幸惨叫:“不必了吧!看别人的!”
周莽开车过来,按响喇叭,打断俩人的笑谈。
原秋时瞅一眼周莽:“你这保镖好像不太喜欢我。”
池幸回头冲他挥手:“我喜欢你就行了啊。再见!”
周莽一路压着限速狂飙,抵达光彩剧院时,已经三点半。他们整整迟了一个半小时。
围读会在光彩剧院举行,据说是编剧的要求:这个剧院是编剧成名和工作的地方。也就是说,那一直秘而不宣的编剧老师,池幸今天将会见到。
她来不及等电梯,匆匆忙忙跑上楼梯,在会议室前理了理头发衣裳,小心敲门。
——“请进。”
周莽和她一同进入会议室。会议室里坐了一圈的演员,有几个是池幸认识的。
认识,但不熟悉,见到池幸也没有点头。气氛凝滞,池幸跟众人打招呼,说明迟到缘由:“工作上有些耽误……”
“好了,不要浪费时间了。”有个女人开口,“这位是谁?”她看着周莽。
池幸:“我的保镖。”
此言一出,有几个人露骨地发出嘲笑。
说话的女人没有笑,静静看池幸。
池幸被她盯得窘迫,继续解释:“之前发生过一些……”
“废话不用说了。我先自我介绍。”女人说,“我是裴瑗。”
她指着身边一位光头的精瘦中年人:“这位是我们《大地震颤》的编剧老师,麦子。”
麦子冲池幸点点头,笑道:“池幸,你好。闻名不如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池幸想起来了。
“白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