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邦定国之道!”
“领兵作战,阁下却又远胜太子了?!”
石-定定地注视边沁,长叹一声:“所以我非死不可?”
“燕支由你主政,的确比太子主政对本朝威胁大多了。”边沁并不否认。
又是一阵沉默,石-忽然开口:“符世休已去了京城。”
“他丢了兵符,去京城只有死路一条。”
“你真是这样想?”石-脸上满是讥刺之意,冷冷地说:“贵国君主如果真的是赏罚分明之人,当初就不会换下谢景升、调符世休去守古北口!”
边沁终于变色“你想说些什么?”
“符世休巧舌如簧,贵国君主又听信小人,只怕到时候获罪的非但不是符世休,反而是奉命送军令的南云霁等人!”
“皇上纵使昏庸,但如果知道符世休和燕支勾结,也非杀了他不可!”
“证据呢?”
“你就是最好的人证!”
“你想我会说实话吗?”石-眼中又露出一贯的讥刺之意,冷冷地说:“太子虽然对我不仁,我却不能对燕支不忠。你就等着看狗皇帝自毁长城,杀了南云霁吧!”神色一变,竞已服毒自尽。
南飘雪一惊“不能让他死了!否则我爷爷万一真的遭到符世休诬陷,岂不是含冤莫白?”上前意图扶起石。
“不要过去!”边沁见石-虽然已闭上眼睛,但眼睑下目珠滚动,分明是诈死。抢上护在南飘雪身侧,但身形动静间,却已露出破绽!
石-岂会放过这个机会,杀招立至,犹如惊雷电闪,竟是绝顶高手!
边沁避无可避,胸口已被印上一掌,但他双手翻飞,石-也同时中了“飞云袖”绝招,身子倒飞出去,坠入湖中,看来是绝无生理了。
边沁身形一晃,也倒了下去。
南飘雪大惊失色,跪在边沁身侧,颤声道:“边、边大哥,你、你怎么了?”
萧笑文也迅速来到边沁身旁,蹲下身子,翻开边沁衣襟,只见胸口端端正正印着一个碧青色的掌印,不禁骇然变色。“掌上有毒!好厉害的‘阴风掌’!”
“再厉害也不能将边沁打死啊!”边沁打断他的话,定定地注视着南飘雪,柔声说:“傻丫头,边大哥又还没死,你哭些什么?”
南飘雪见他面白如纸,苍白中更带着灰败之色,点点滴滴珠泪,更是不住落下。“都、都是我莽莽撞撞,才会、才会害你受伤”
“不关你的事,是边大哥自己不小心。”边沁强提真气护住心脉,脸上却仍是强颜欢笑。“别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
“我又不是男人,我、我偏要哭!”南飘雪看着边沁,一阵恐惧忽然袭上心头,紧紧地抱住他,泪水缓缓地流下面颊,滴在边沁脸上。
边沁伸衣袖替她拭去泪水,强笑道:“是边大哥说错了。不过你豪气不让须眉,是个巾帼丈夫,给人看见你哭花了脸,岂不是羞羞脸?”
“我才不要当什么巾帼丈夫,我、我只要当边大哥身旁的小女人。”南飘雪发现边沁的身子愈来愈冷,心里愈加害怕,不停地说:“边大哥,你不要死,小雪不准你死”
“我怎么会死?以前杨天霸这么厉害的鞭子都没能抽死我,这区区一掌,跟搔痒没两样,怎么会要了天下扬名的边沁性命?”边沁只觉眼前一片模糊,自知离死不远,却不想让小雪伤心难过。
哥又还没死,你哭些什么?”
南飘雪见他面白如纸,苍白中更带着灰败之色,点点滴滴珠泪,更是不住落下。“都、都是我莽莽撞撞,才会、才会害你受伤”
“不关你的事,是边大哥自己不小心。”边沁强提真气护住心脉,脸上却仍是强颜欢笑。“别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
“我又不是男人,我、我偏要哭!”南飘雪看着边沁,一阵恐惧忽然袭上心头,紧紧地抱住他,泪水缓缓地流下面颊,滴在边沁脸上。
边沁伸衣袖替她拭去泪水,强笑道:“是边大哥说错了。不过你豪气不让须眉,是个巾帼丈夫,给人看见你哭花了脸,岂不是羞羞脸?”
“我才不要当什么巾帼丈夫,我、我只要当边大哥身旁的小女人。”南飘雪发现边沁的身子愈来愈冷,心里愈加害怕,不停地说:“边大哥,你不要死,小雪不准你死”
“我怎么会死?以前杨天霸这么厉害的鞭子都没能抽死我,这区区一掌,跟搔痒没两样,怎么会要了天下扬名的边沁性命?”边沁只觉眼前一片模糊,自知离死不远,却不想让小雪伤心难过。
南飘雪愣愣地看着他,不知是痴是怨。“你时时刻刻念着我,我很开心,可是,我不要你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边大哥真的没事。”边沁眼前已是一片漆黑,脸上却仍是那副懒洋洋的神情,淡淡地说。“我现在反而比较担心南军门,不知符世休向皇上进了什么谗言?你最好赶快动身回京城,在皇上跟前禀明真相!”
南飘雪见边沁已是气若游丝,却仍不愿让自己担心,痴痴地望着边沁。“我放心不下你”边沁语气突然变冷“那就可以不顾南军们死活?”
南飘雪闻言彷徨无措,只是痴痴地看着边沁,忽然俯身吻上了他。
边沁发觉唇边一阵温热,惊慌地撇开脸。
小雪在他怀中虽然抖个不停,却仍是紧紧地抱着他,唇边逸出一声呢喃:“吻我”
边沁轻叹一声,推开了小雪。
南飘雪凄然一笑“原来你不喜欢我。”
“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我心中只有你一人。”
“那你为什么不吻我?”
边沁默然。
“你担心你死了,我会变成寡妇?”南飘雪涩然一笑。“你为什么不想想,你死了,我还能独活吗?”
边沁心旌一阵动摇,别过脸去,强抑胸口急欲涌出的鲜血。
“不管是你吻我还是我吻你,总之我们已有了肌肤之亲,如果你不要我,也没人肯要我了!”
“你何苦如此?在边大哥心中,早就认定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边沁心中有泪,面上却只能含笑。他从怀中拿出一支碧玉簪,交给小雪。“这是我娘惟一留给我的遗物,现在交给你保管,一个月后,等我养好伤,一定亲自造访南府提亲!”
南飘雪紧紧地握住碧玉簪,颤声问:“你、你会不会骗我?”
“你信不过我?”
“你若骗我,我一辈子不原谅你!”
“我也不会原谅自己。”边沁现在只希望能再见小雪一面,可是眼前却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南军门之事,刻不容缓,你早点动身吧!”
“我在京城等你,你一定要来!”南飘雪看了边沁最后一眼,含泪纵身上了一艘小船,缓缓地离去。
萧笑文垂泪道:“帮主你”“用不着难过!人生自古谁无死?”边沁笑得洒脱。
小蛮也已看出边沁命在旦夕,难过地说:“南姐姐痴心得很,边大爷不该骗她的。”
“边沁行侠江湖以来,从未说过一句谎言,没想到第一次骗人,竟是欺骗自己心爱的女人!”边沁笑得凄然,喃喃地说:“小雪,一个月后,边大哥只怕要失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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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飘雪虽然担心边沁,却又挂念南云霁,一路上马不停蹄,这一日恰恰来到“风云渡口”
“哈叔叔在这里养病,不知好些了没?”南飘雪牵着马走向哈赤儿养病的客栈,将马系在旁边的马厩,迈步进了客栈。
“姑娘要用饭还是住店?”店小二迎上前招呼。“先替我将马喂饱,另外准备些饭菜,姑娘用完饭还要赶路。”
“是,姑娘先在这里歇一会儿,饭菜马上送上来。”
“慢着!我还要向你打听一件事情。”南飘雪递给他一锭银子。
“姑娘请说。”店小二喜形于色,笑着说:“小的是这里的包打听,想打听事情问我准没错。”
“约莫一个月前,是否有位哈大爷在这里住店养病?”
“的确有位哈大爷曾在这里养病,不过六七天前已经离开了。”
南飘雪大喜“那位大爷的病好了?”
“没呢!那位大爷不是自己要走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前些天来了几位霸道的军爷,什么话都不说,架了那位大爷就走!”店小二回忆起当日情景,犹有余悸。“那几位军爷凶悍得很,要吃好酒好菜,却不肯给钱,还动手打人”
南飘雪心中一寒,急问:“你有留意那些军爷是什么人吗?”
“姑娘问我就对了!”店小二得意洋洋地说“我送酒送菜时,曾听到他们称呼其中一位大爷为符将军”
“符世休!”南飘雪大急,脸色惨白“你还听到些什么?”
店小二侧着头想了会儿“我记得那几位军爷笑得很得意,那位什么‘符将军’的还说:‘这家伙落到我手上,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全让他背了!’”
南飘雪不再说话,奔出客栈,跨上坐骑,纵马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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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飘雪昼夜不停地打马狂奔,累死了好几匹马,终于赶回京城。
南飘雪满脸风霜、一身疲惫地进了城门,却发现人人对她侧目而视,目中全是鄙夷之色,她心中隐隐
有不祥预感,快步赶回南府,却见大门紧闭,已被贴上封条,两旁还悬着一副对联:
卖国求荣一二三四五六七
青楼卖笑忠孝仁爱礼义廉
南飘雪大怒,撕了对联,就要破门而入。
旁边突然闪出一人,拉住南飘雪,低声说:“进不得!”
“秦叔叔?”原来拉住小雪之人,正是“陆羽茶馆”的店小二秦三。
秦三快速将南飘雪拉人旁边一条暗巷中,目中泛着泪光,哽咽道:“大小姐,你可回来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家会被贴上封条?”
“南府被抄,你爷爷奶奶已经被关人大牢,你再闯进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南飘雪闻言失色“我爷爷奶奶犯了什么罪?皇上为何将我南家抄家下狱?”
“这阵子京城谣言四起,都说南军门心怀不轨、意图谋反。”秦三长叹一声,恨恨地说:“皇上听信谗言,便将你爷爷奶奶逮捕入狱”
“我爷爷一片赤胆忠心,众人皆知,皇帝老儿就这么容易听信谣言?”南飘雪怒气勃发。
“只因传这谣言的人,正是新任古北口守备符世休!”
“哼!只凭符世休一番话,皇上便信了?”
秦三又叹了口气“据说符世休还在哈赤儿将军身上,拿出燕支太子石-写给南军门的亲笔信函,皇上这才不得不信的。”
南飘雪闻言,冷汗涔涔而下,她已发现这阴谋远比她想象的更可怕。“既然呈上信了,百姓当然也信了”
秦三见南飘雪面白如纸,目中却仿佛有火焰燃烧;心里又惊又怕,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既然大家都认定我南家是卖国求荣之人,秦叔叔为何还要帮我?”南飘雪语调如霜。
秦三一脸正气凛然“因为我不相信南军门会是这种人!”
南飘雪直视秦三,目光渐渐柔和“谢谢你。”
“可惜我人微言轻,说的话没人肯听”
“秦叔叔明辨是非善恶,好过那群道听途说的愚夫愚妇!”南飘雪看着手上那副撕下的对联,冷笑一声。“哼!‘一二三四五六七’,少了个‘八’字,这上联居然敢骂我爷爷忘八(王八)!”
“现在京城处处危机,皇上已下圣旨缉捕你,大小姐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上金銮殿和皇帝老儿说个明白!”
“皇上不会相信你的”
“为什么?”
秦王踌躇半晌,终于说:“符世休不只说南军门意图谋反,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大小姐在杭州时,和江湖草莽同行共宿,甚至”
“那贼人究竟说了什么?”南飘雪心中一寒。
“甚至还入青楼卖笑,是个、是个yin佚无耻之人。”
南飘雪双腿一软,坐倒在地“原来这下联‘忠孝仁爱礼义廉’,少了个‘耻’字,便是骂我无耻了?!”
“这班轻薄文人,实在太过分了!”秦三愤愤不平。
“我既是yin佚无耻的女人,说的话自然没人肯信了。”南飘雪犹似被狠狠地打了一拳,不住地喃喃自语。“好毒的计划、好辣的手段”
“大小姐不如先避避风头”
南飘雪猛地跳了起来,冷笑一声:“我既为南家人,岂能苟且偷生,一人独活?”
秦三还想再劝,南飘雪却已迈步走出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