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的时候,四个人坐在灯下猜谜语,对对子,输了的人还要罚酒,姐姐酒量最浅,每次都被欺负得很惨。
想到这,孟清浅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孟姐姐,你在这儿很想念家人吧。”
孟清浅鼻子一酸,差点掉眼泪。她连忙悄悄深呼吸,调整情绪:“不会,现在洛阳就是我的家。”
萧敬的拳头渐渐握紧。
孟清浅岔开话题:“敬儿既然也喜欢读书习武,那你说说看,大丈夫为何读书?为何习武呢?”
萧敬正色道:“君子读书,一为天地立心;二为生民立命;三为往圣继绝学;四为万世开太平。丈夫习武,一曰强身健体;二曰保护亲人;三曰献于社稷;四曰安邦定国。”
孟清浅哑然失笑。没想到敬儿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大志,看来好像真的不该把他当小孩看了。她诚心道:“敬儿心怀山海,孟姐姐到是自愧不如了。”
“那孟姐姐你又为什么突然就喜欢读书了呢?”萧敬问。
孟清浅理所当然地说:“因为我是一国公主啊,我得有公主该有的样子。”
“那你自己的喜好呢?”
孟清浅笑笑:“生逢乱世,天下三分,我哪有资格去说这些。”
“不,你有!”萧敬坚定地说。
孟清浅但笑不语。
萧敬却执拗地说:“孟姐姐,你可以有自己的喜好。不要去想身份,不要去想可能,就问问自己的心,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我想得一心人,归隐山林,诗酒书画,裘马轻狂。可孟清浅还是叹了口气,道:“我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亲眼看到这片万里山河,再无狼烟。”
萧敬紧了紧拳头,斩钉截铁地说:“你会看到的。”
我会为你重聚这破碎的山河,让这片大好江山,再无狼烟。
洛阳的暴雨连续下了七天终于停息,满溢的洛河之水足足半个月才褪去。
半个月,不知道萧桐收到她的回信了么?冀州的瘟疫解决了么?算算日子,三个月之期已经快到了。他会如期归来么?孟清浅想得入了神。
“孟姐姐,孟姐姐……”门外传来急促的女声。
孟清浅听出来是李悦的声音,正要出门去迎她,李悦已经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乐儿,怎么跑的这么急?”
“孟姐姐,快跟我进宫去救敬儿。”李悦边说边拉着孟清浅往外走,雪霏和薇止怕她伤了孟清浅,连忙上前阻拦。
“你们别拦着啊,再晚一点怕是萧敬的小命都没了。”李悦急着道。
孟清浅挥了挥手,雪霏和薇止只好退下,她又问:“乐儿,敬儿到底怎么了?”
李悦一边拉着孟清浅往外走一边说:“我们快进宫,再晚一点端妃娘娘要打死他了。”
说着,李悦扶着孟清浅上了马车,雪霏和薇止紧随其后。人一上车,车夫就马不停蹄地赶起车来。孟清浅的胃里在翻腾,恶心想吐的感觉又上来了,雪霏看出她的不适,连忙往外喊:“车夫慢些,公主有孕在身,不能颠簸。”
马车这才慢了下来。孟清浅强忍着不适问:“乐儿,母妃为什么要打敬儿?”
“我今天正好进宫去看公主,就撞见端妃娘娘在打敬儿,公主怎么也劝不住。原来前几日高句丽进犯我萧国边境,这顽皮孩子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非要随军出征,说什么要保家卫国。他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保哪门子家,卫哪门子国啊呀?端妃娘娘自然是不同意的。这孩子却铁了心要去,在怡心殿外跪了一整夜,还真让他求得了陛下准许他随军出征。端妃娘娘气得不行,当即就要打断他的腿。陛下正好在书房跟大臣们讨论要如何平息瘟疫的事,没人能劝住娘娘,我就只好来找孟姐姐了。”李悦虽然经常和萧敬抬杠,但一听到他出了事,就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找孟清浅求救。
“那敬儿现在怎么样了?”
“这孩子倔强得很,死也要随军出征,端妃娘娘也真下得去手,我离开的时候,他半条命都快打没了。”
孟清浅不能理解端妃的做法:“男儿志在四方,随军出征虽然有危险,但敬儿毕竟是皇子,军营里的人自会照顾,虽说会吃些苦头,但到底是一种历练。母妃为何如此反对?”
“孟姐姐,你来萧国时间尚短所以不知道,上战场这件事对端妃娘娘来说,是个大忌讳。”
“此话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