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精深吸了两口气,琢磨着看是不是联合一下莲仙人,回西昆仑的半道上剥了这老虎的皮,两人分了吃肉。
石子砾对外界纷扰一无所知,他沉浸在玄妙的星海中,驰骋翱翔。他的身体就像一个无底洞,贪婪地汲取着漫天星光,滋养着每一寸血肉,重塑着骨骼经络。
吸到最后,一阵难受的饱涨感将他从这种玄而又玄的境界中拉了出来,石子砾打了一个饱嗝,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皮,一摸之下,感觉丹田处多了点什么。
他急忙内视身体,夜幕璀璨,星罗棋布,构成的正是东方氐宿的阵图,一只像浣熊又像狗的动物,挥动着短短肥肥的四肢,慢吞吞在星星上挪来跳去。
石子砾以法力将其包裹住,揪出来打量,见这动物不但四肢短胖,尾巴也很粗短,脸部有一块黑色的“海盗似的面罩”,此时生气地呲出牙来,也不见狰狞,只有一股蠢萌之气。
经过这番机缘,他已经突破了化形期,升至凝魄期,刚凝成的魂魄投影不能长时间离体,石子砾手一松,把小家伙扔回了丹田中,叹了口气。
能突破他当然高兴,可他一个石头精,不说得在丹田内生成块石头——按照凡间的说法,这应该叫肾结石——也不至于生成个这么蠢的动物啊。
这动物他头一遭见,但猜也能猜到,该是东方氐宿的图腾——貉,石子砾估摸着自己的身世八九不离十了,他就是氐宿上掉下来的石头。
他左右打量,见自己置身星海之中,灵气丰沛,已升至九重天,先盘腿悬于空中,用刚刚吸取的大量灵气巩固好境界,这才掐了个法诀,找寻归路。
但凡蓬莱的学生,入校时都有老校长亲手颁发的玉玦一块,只需注入法力,玉玦会为他们指明归校的路。
校长十分迷恋凡间种种事物,这玉玦设置得也很前卫,石子砾跟随行了一阵,耳畔就传来提示音:“前方路段出现拥堵,请谨慎慢行。”
他一乐,这年头天上也堵车不成,放开神念瞧去,发现有人以大法力设下了封印法阵,封堵四方,阵眼处一人盘腿而坐,正在闭目养神。
石子砾忙笑道:“师兄是在等我吗?”嗖一下飞过去,一揖到底,“多谢多谢。”封堵四方不让人去打扰他,这摆明了在为他护法。
“是校长设的法阵,又让我留在此护阵。”封郁没睁眼,眉间难掩冷淡,“你刚突破,轻忽不得,快些回校。”
他虽然轻描淡写,但值得蓬莱校方摆出这么大阵仗来,怕这其中还有些故事。石子砾一品,觉得有几分味道,笑问:“师兄不随我一道吗?”
封郁道:“我首次以法身出战,得承明月恩泽,略有所得,正于此悟道,你先行回去便是。”此处离蓬莱已极近了,何况西昆仑两位大能已经偃旗息鼓,不会出差错。
话是这么说,封郁心中其实很有几分担忧,但他不跟石子砾一道回去也是理由充分的——他的腿软了。
封郁本来也不是闭着眼睛的,他比石子砾更早发现对方,惊喜他突破之余,身体便躁动不安,小封郁跃跃欲动,闭上眼不敢再看,默念清心咒一百遍。
石子砾掐指一算,封郁在这里守了他好几天了,他也当投桃报李,不能把人扔下就走,便在虚空中一坐:“我等着师兄。”
封郁半是喜悦半是苦恼,神色带点复杂:“……”师弟难得亲近他一回,就这么把人赶走?算了,再加一百遍清心咒吧。
很快天光破晓,霞光从云层中迸射而出,没了月亮的映衬,天狗不再躁动不安,封郁心下一松,起身道:“走吧。”
石子砾跟着他走了一阵,问道:“师父他老人家呢?”本来第二日莲仙人就要离开,不过经他这么一闹,怕就拖后了。
果然,封郁道:“师父并昆仑两位道长都还在蓬莱,你回去同他们见过,三位便该启程了。”
莲仙人倒是早就想走,说不担心小徒弟是假的,但他不走,白虎和翠竹就有理由留下,有这么两个人在旁,他心下没底。他把这意思一说,翠竹欣然同意,倒是白虎根本不肯应,按理说两个人的意见大过一个,可惜他两人加起来打不过白虎,只得算了。
此刻见两个徒弟联袂而来,石子砾周身灵气饱涨充沛,小脸红扑扑的精神极了,莲仙人一颗心才算落到了肚子里,喜道:“我徒儿天纵之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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