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郁睁开眼,神色中带些饱食后的慵懒:“进来吧。”躲回帐篷是因为,他……有些没脸见师弟,真见了,也是半羞半恼的。
四日前,他也不知是否旧伤复发,打坐中途竟昏过去了一阵,作了一场荒唐春梦,事事如亲历一般,偏偏心中知道是做梦,这才有意勾引,情事中更是毫无顾忌,放浪形骸,清醒过来后亵裤濡湿,至今仍不时回味。
两人面对面坐好,封郁皱了一下眉,觉出不对,食指点在他眉心,法力如丝如缕沁入他肉身,筛子般细细筛过一遍,再抽出时,指尖上卧着一只胖胖的怪虫:“这是专用来追踪的嗅虫,有它在你身上,携带母虫者,便可事事探查你的行踪。只是嗅虫极难得,我也只是在文献中见过,竟用到了你身上。”
这怪虫让他血肉养得如此肥胖,怕潜伏日久,该是刚入历练场便被种上的。梦中的石子砾并无此虫,可见那只是一场大梦。他心下略松,又莫名怅然,并未想到是他师弟不辟谷天天偷嘴吃,血肉中的养分比寻常修士更充裕,才短短几天便将嗅虫养肥的。
石子砾道:“哦,怕是红练老祖种的吧。”
封郁虽奇怪他惹了个不得了的对头,但念着他能毫发无伤地回来,一路上的经历再凶险也有限,听到此,心头一沉:“什么?”
他这一动怒,眸中月华从浅金色转为猩红色,浩然正气尽数化为凛冽妖气,起身便要去找场子。
石子砾忙道:“师兄放心,我没吃亏,那娘们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想想也不错,只受了点惊吓,就除了这一心腹大患。
回来的路上,乾坤之主将这段记忆传输给他了,石子砾便将自己如何召唤出白犬,那白犬身死后巨手如何出现的,如何灭了红练老祖魂魄,俱都说了。
封郁若有所思:“你说那犬,细腰长腿,通体毛白而短,模样肖似山东细犬?”
石子砾一瞧有门:“师兄莫非知道这是哪一路大神豢养的宠物?”他召唤来的白犬,修为大抵等同于神游中期寻常修士,但那只是投射的虚影,其本体怕得至少是炼虚、大乘期,至于那巨手的主人就更不好说了,说不得真是个仙人呢。
封郁道:“怕是二郎真君座下的哮天犬。”
石子砾都震惊了:“哮天犬不是黑色的吗?”难道那么多电视剧都是在晃点他?想他玩某某西游题材的页游,里面哮天犬是个BOSS,掉装备加星的材料,让他组团轮了数百遍,游戏形象也是黑色的啊。
好学生封郁没看过电视剧,也不打游戏,自然不懂他的逻辑,惊奇问:“干宝《搜神记》、许仲琳《封神演义》上都有明确的记载,‘形如白象’,难道你们古文学的老师是这么教的?”
古文学是门水课,考试都开卷的那种,石子砾从来都是睡过去的,打个哈哈,惊喜道:“这么说是二郎真君救我一命了?”艾玛,这是个男神中的男神啊,他这么好命的吗?
他旋即又歪着脑袋道:“哮天犬不就是民间传说中的天狗吗,也吞月亮的,说不定是师兄的气息帮我把哮天犬招来的呢。”这也是封神时代有名的神仙了,能召唤出来,还真是走狗屎运。
石子砾每次装乖时,眨眼睛歪脑袋做得溜溜的,以前只对莲仙人等长辈做,还是初次给封郁施展出来,这是他表达亲近的一种方式。
封郁心中一喜,神色更柔和几分:“傻话,那时都多少天不见了,怎么可能……”顿了一顿,石子砾碰上红练老祖,跟他做春梦正是同一日。
他自己做贼心虚,这话就说不下去了,正襟危坐,顶平了脸换话题:“你这几日,可有所得?”瞧着石子砾眉心处,“又悟了?”
“悟不悟的吧。”石子砾还是把自号“乾坤之主”的书页拎了出来,“瞧,它自己认主的呢!”又讲自己如何貌比潘安,让纸妖一见钟情,在乾坤界死皮赖脸一路跟着,最终彻底被美貌和智慧同在的他折服,签好了卖身契硬塞给他,哭着喊着求他收下。
书页虽高冷,也显现了个中指送给他。
在修真界,这有个专用术语,叫“灵宝自投”,非大机缘者不能得,许多修士修行到飞升都碰不上一次,让他头一遭出来就撞上了,石子砾嘴上不说,心中也有几分得意。
封郁取了书页来,见上面全无一字,沉吟了许久,方道:“这宝物,确实非凝魄期所用。”
校董们联手推算的结果也不能说错,怕单指的是它内部形成的琴棋书画、酒色财气八种测人才智心性的能力,这能力虽奇妙无双,但用处有限,分类到凝魄期很中肯。
但如今这八...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