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兵安排老六在自己房间的阁楼上睡觉,当东边厢房传来陈百胜的呼噜声时,陈兵用脑意识与老六交流。
“老六,所有的黄鼠狼都能听懂人类的语言吗?”
“一小部分能听懂,大多数听不懂。”
“那你怎么会呢?”
“我生来就会,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我要睡觉了。”
“生而知之,那就是特殊的存在,老六,你有事情隐瞒着我。”
“真的没有,我是真的要睡觉,”
“黄鼠狼不是喜欢夜晚行动吗?”
“你说的没错!但我白天帮你家里的老鼠都抓光了,累啊!”
……
月华如水,屋内一片宁静,陈兵打了一声响雷般的鼾声,渐入梦境。
兰山岭工地,陈兵看见金马原主人的坟前多了一方墓碑,上书五个大字:路远希之墓。
应该是七个字,最上面两个字若隐若现,似乎是“尊主”二字。
墓碑很朴素,没有雕刻任何纹理的装饰,墓碑的背面却是陈兵在仪式上念的祭文。
陈兵自言自语道:“我没有立碑啊!是计划明年清明节再来立碑。”
“是你立的?”
“我没立!”
“你在心里已经立了,所以它就存在了。”
陈兵寻声望去,一位慈祥的老者正站在两株松柏之间,双眼含笑地看着陈兵。
脚穿黑色千层底布鞋,白衣白裤,一撮白胡须垂在胸前,两眼炯炯有神。
“好一个仙风道骨的长者!”陈兵暗赞一声,问道: “您是——”
“小友拿走我的金马,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
老者伸出左手无名指,弯曲含在嘴里,随即,响亮的口哨音穿透树林,少顷,马蹄声响起,一匹黄色的骏马闪现在老者身旁。
陈兵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抬手指着坟茔,说:“您是——”
“没错,就是我,感谢小友再造之恩!”
陈兵连连摆手,极其难堪地说:“前辈,实在不好意思,您心爱之物被我拿走了。”
“哈哈哈——”老者大笑,说:“好一句心爱之物被拿走了,但是老朽高兴,因为我俩的缘分非同寻常。”
“真的不生气?”
老者抬手爱怜地抚摸着黄马的头顶,说:“早点拿走正是我所期盼的!但是你拿走的只是形体,神魂却在这。”
黄马通人性,合乎时宜地点头赞同。
“黄驾,新的尊主已到,去吧!”
黄马仰天长啸,声震云霄,继而化作一道金光,闪入陈兵的手心消失不见。
……
“陈兵!快起床了!”陈灿用力晃动着陈兵的手胳膊,“老六去哪里了?”
“大清早的,扰人清梦。”陈兵打着哈欠说,“一个白胡子老头在梦里送我一匹黄马。”
“你大清早的,说什么梦话,不如找老六玩。”
“不用找了!”骆良高在门外大声喊,“那畜生躲到梧桐树上去了,百胜,你们要赔我家的狗。”
“我家的黑狗被你们家的黄鼠狼咬死了!”
陈兵鞋子都没穿,冲出大门,说:“怎么可能,你们家的那条黑狗,少说也有四五十斤,老六最多三四斤,不是一个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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