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高以翔蓦然回神,飞快的将眼中的那抹冰冷隐去,闷闷的应了一声。
“嗯。从杀人手法和那条红色丝巾上来看,凶手应该就是在昨天第三监狱暴动中越狱的逃犯所为。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着急。”
高以翔虽是在回答老周的问题,可他的目光却还是自顾自的深凝着,思绪也在封闭的脑海中盘旋,一副不为外物所动的姿态。
看着这样的高以翔,老周心中的担忧更加深重。
在那件连环杀人案中,高以翔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溃败,而真正击败他的不是凶手静谧无比的布局,也不是神鬼莫测的手段,而是他自己。
是凶手通过对高以翔性格弱点和思维定式的透彻研究,才能一次次将高以翔的思绪引入歧途,才能最终完成他近乎完美的杀人演出,如果高以翔不那么自信,不那么狂妄,或许他不会失败得那般彻底。
就在那深深的自责和歉疚中,高以翔的内心开始扭曲,他拼命的想要找到在自己的思想深处找到自己的弱点,可是当局者迷,他又怎么可能彻底的破解自己的思想。
不断的追寻,不断的失败,再不放弃的追寻。
此时的高以翔已经陷入到了自己的思维怪圈之中,被自己所束缚住了。
与过往的杀伐决断不同,高以翔开始变得优柔寡断,在很多下定决心的刹那,他的脑海中似乎就会出现一个坚决反对的声音。就在那旷日持久的自我对垒中,高以翔变得越来越沉默,身周的气势越来越阴沉。
甚至老周在靠近的时候,都感到有些恐惧。
“高队不该是这样的。”
老周看着此时缄默的高以翔,心中不由重重叹息。虽然有些惋惜,可老周心中也明白,这样的现象在可能是一场灾难的同时,也有可能是一场磨练,或许高以翔在堪破此次的障碍之后,会实现崭新的飞跃。
只是此时的他,恐怕真的不太适合追查凶手。
老周默默的想着,最终还是将已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就像是高以翔之情明显带着疑问内容的语句中,却无半点疑问的语气,他只是在叩问自己,老周就算回答,恐怕也是白说。
想到这里,老周深深的看了高以翔一眼,转身踏上了医车。
寂静的法医室,满屋的白色渲染着干净却冰冷的气氛,老周在无影灯之下,双手无比稳定的忙碌着。
“死者尸体上的二十二道刀伤,胸口四处,上腹部三处,其余十五道都分布在下腹部和大腿之间,值得注意的是,在死者的生殖器附近足足有十道密密麻麻的伤口,一片血肉模糊。”
高以翔的右手捏住自己的下巴,冷冷的注视着赤裸而残破的尸体,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下体,他的心中浮现出了一抹深深的疑惑。
“凶手在死者昏迷的情况下,连挥二十余刀,明显仇恨不浅。而对于下体的残虐,更是说明凶手可能被其性侵,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越狱而出的凶手似乎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