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呢?”
“我师父一身病。乙肝,胃溃疡,老寒腿,高血压……好在有医疗保险,他也有退休工资,除了必要开支外,其余钱都捐给希望小学。”
“怎么不用法术?”
“法术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于己方便的。况且……这是他赎罪的方式。”
琴圆忽然想起千年前,那一场东西方,佛道儒的交流大会。
若是放下屠刀,能否立地成佛?
不能够的。
累累血债还未偿尽,怎可以一笔勾销?因此巫祖的元魂被封印在混沌之地,而他的化身则行走人间,慈心济世,救人于水火。
赤脚医生,茶铺老者,阴阳先生,天桥底下说书的,步行街上吹糖人……做一切能将欢声笑语带给别人的事。
临近夜晚十点,已经有些冷了。江风吹来,似刀割脸。今日份的鲜花全部售罄。泥人和糖人的销量也十分客观。毕竟是个看脸的社会,不少人还拍了他们的视频发朋友圈。
巫祖一边手脚麻利地收拾小摊,一边谆谆教诲道:“以前师父给你说,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现在时代不同了,咱们的教学理念也要改进。凌儿啊,你要做一个将快乐带给别人的人。这一点,要向你的小小师弟学习。”
江凌晚问:“小小师弟是谁?”
巫祖对着简秋期的方向努努嘴,“喏。我未来的儿婿。”他说着从木盒里拿出一串糖金龙,塞到琴圆手里,笑眯眯地说:“儿媳妇,老汉两袖清风,没什么好东西送你。这个带着路上吃吧。”
“……多谢岳父。”
两人回到寝室时已经到了门禁时间,因此直接乘坐鲲鹏翻窗而进。
琴圆找出一个空花盆,将糖人插了进去,掐出一个金钟罩盖在上面,隔绝空气防止发霉。
他把糖龙放在窗台上,月华倾泻而下,金辉灿灿,流光溢彩。
江凌晚沉默地坐在角落的红色沙发上。琴圆走了过去,捧起他俊美的脸,见他异色双瞳微微湿润,平添几分我见犹怜的楚楚之姿。
琴圆道:“江凌晚,要哭就哭吧。我不会取笑你的。”
兰亭里的老式唱片机早就搬进了寝室,此刻自动播放一首歌:
“在我年少的时候,身边的人说不可以流泪。
在我成熟了以后,对镜子说我不可以后悔。
在一个范围不停的徘徊,心在生命线上不断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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