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的。
只要她是尸,你是人,那你对她来说,就只是食物。
我一边这么想,一边却点了头。
“那就好……”吴大夫如释重负,转身回了实验台。
我隔着玻璃门,看着他微微下垂的双肩,始终没有再开口和小幺交谈。
不能被发现。
我的每一个筹码都要深深藏起来,化为利刃与暗剑。
我深信,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
一旦我心已决,就要直奔目标,反转一切,割裂一切,用我的愤怒、嘶鸣覆盖一切。
……
三天后,正好是霜降。
我从实验室里出来,看着四合院里被冷雨打湿的枯叶,突然打了个哆嗦。
吴大夫跟在我身后,顶着两个黑眼圈无语道:“你一个丧尸又感觉不到冷,打什么哆嗦?”
习惯了啊。
冬天的冷气,从手臂爬到脖颈处的鸡皮疙瘩,甚至是每个因寒冷而颤抖的细胞,我都无比怀念。
特别是我妈买的大红色秋裤。
看着就……暖和。
还贴心。
我跨出门槛,看着被拴在大榕树下的省长,拿出新手机打字问:“赵四阳和卜凡呢?”
“和尚在厨房做菜,小孩出去买东西了。”吴大夫打了个哈欠,把手里拿着的一沓数据纸给了保镖头子,让他照着上面的材料去医院里偷。
“你让卜凡一个人出去了?”我笑眯眯地问。
他立马往后退了两步,双手在胸前比叉:“没有没有!我叫了五个人跟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家阔少呢。”
本来就是阔少,我家养的。
我揣着手就往厨房里溜达。
溜着溜着,突然兴起,朝空气里哈了口气。
刚刚吴大夫说话时候,那白雾一阵一阵地往外飘。
我看着他,就像一个刚出笼的灌汤包。
然而。
我自己却呼不出热气了。
“哈……哈……”
空气中什么也没出现。
艾玛,人生都没有乐趣了。
正巧赵四阳提着锅出来,他见我这样子,登时就拉下了脸,隔着半个院子喊吴大夫:“你他妈把人给整傻了?!”
“没有啊!”吴大夫闻言吓得立马滚了出来!抓着我不停打量,“哪儿?哪里傻了!”
我……他妈没傻!
你们这群没有童年的垃圾!
老子一巴掌把人拍开,对着赵四阳指了指院里的郭务昴。
“放心,我联系过那边了,局势暂时稳定。”他说着,从围腰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猪蹄,放到露天灶台上。
“……”
这是要做什么?
赵四阳见我瞅来瞅去的,有些烦躁:“你要帮忙就搁水池边洗葱,别瞎晃悠!”
“咯!”我抢过猪蹄就往水管下塞。
“唉!你不戴手套啊!水冷呢!”保镖头子换了一身蓝色工作服出来,准备去医院偷药。
我翻了个白眼,我哪里还会冷啊。
“不冷也要戴的!生冻疮了怎么办?”
老子!
哪里还会生冻疮!!!
最后。
我还是在对方真诚而担忧的眼神下,好好带上了防水手套,开始哼哧哼哧地洗猪蹄。
“行了,把猪蹄给我。”赵四阳伸手道。
我看着他的手,动了动嘴角,我刚刚才复原出来,还没来得及吃东西。
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