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借口,不得不端正态度,温元初说什么是什么。
在凌颂做题时,温元初的目光落到他床头柜那个八音盒上,起身过去。
听到熟悉的曲音,凌颂回头,温元初手里拿着那个八音盒,面色沉静,不知在想什么。
凌颂心神一动,问他:“这首曲子,是你当年在我的寿宴上弹的吧?这到底是什么曲子?”
温元初看他一眼,说:“凤求凰。”
凌颂哽住。
“……你大庭广众给我弹凤求凰?”
“你没听出来。”
“那其他人呢?其他人听出来了吗?”
“可能吧。”
“……”
所以当时文武百官在场,只怕就他这个傻子皇帝没听出来,摄政王弹的祝寿曲竟然是凤求凰吧?
凌颂想,难怪当时他身边人各个欲言又止,更加紧了步调,催促逼迫他夺摄政王的权。
死鬼这哪里是闷骚,这都明骚了。
偏偏他又是个傻的,愣是没懂。
温元初心情复杂地将八音盒放回去。
他当时确实冲动了,才会在大庭广众下弹出那曲凤求凰。
那些人应该是看出了他对小皇帝的心思,被逼出下策,先下手为强,毒死了小皇帝。
所以他没法原谅,无论是那些害死凌颂的人,还是他自己。
凌颂去书柜前,取出堂叔们从国外拍回来给他的那枚玉佩。
“这个,也是你送我的生辰礼吧?”
温元初点头,这也是凌颂十九岁生辰时,他亲手挂到凌颂腰间的。
“后来我让小德子拿着这玉佩出宫,去找人来救我……”
“小德子找到了刑道人,被他杀了,我捉住刑道人时,你的玉佩已经弄丢了。”
凌颂恍然,原来如此。
但是经历四百年,弄丢了的玉佩流落海外又回来,跨越时空再次回到他手中。
所有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就像他和温元初。
温元初提醒他:“玉佩,你好好收着吧。”
凌颂把玉佩放回原处收好,又想到什么,贴去温元初身边:“彻哥哥,问你个事。”
温元初把他摁坐回书桌前:“做题目,不许撒娇。”
“不不,这个一定要问,很重要的。”
凌颂攥住温元初的手,仰头看着他。
他的眼里不只有笑意,明亮清澄,仿佛十分郑重,温元初“嗯”了一声:“你说吧。”
“元初这个字,是谁给的?为什么从前从来没听人说过,只有你家的族谱上有?”
温元初沉默一瞬,说:“我自己。”
“你自己选的字?”
“是。”
“没别人知道吗?”
“没有,没用过,只是写进了族谱里。”
“元初、元初,是什么意思?”
温元初看着他,眸光跳动:“你不知道?”
凌颂哑然。
元初,……真的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因为我?因为我的生日是正月初一?”
“嗯。”
凌颂的嘴唇翕动,半天都再说不出话来。
温元初弯腰,轻轻搂了他一下。
退开时,凌颂抬手用力回抱住他。
“元初,温元初,你连你自己的字,都跟我有关吗?你就这么喜欢我啊?”
温元初侧头,亲吻他的脸:“喜欢。”
凌颂深吸气:“那我该怎么办呢,比起你为我做的,我能为你做的好像实在太少了,你从来不说,我从前一点都不懂。”
“现在懂就行了。”温元初轻拍他的背安慰他。
“可我们浪费了一辈子啊……”
他前辈子才活了十九岁,如果不是阴差阳错,他和温元初也许早就在一起了,他怎么可能甘心。
温元初在凌颂面前蹲下,平视他的双眼,认真说:“凌颂,做皇帝很辛苦,你应该比谁都更了解,我这个摄政王也做得不轻松,那个时候已经是王朝末年,就算我们两个齐心协力,都未必能力挽狂澜,那会比现在过得苦太多。”
“我不想你过那样的日子,这辈子很好,你我都做个无忧无虑的学生,只要好好学习就没有烦恼,这样不好吗?”
凌颂郁闷道:“你说的都对,反正我说不过你。”
温元初又抱了他一下:“别再想这些了,专心学习吧。”
他坐回椅子里,拿起笔,轻敲了敲桌子:“听话。”
凌颂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十点半,温元初合上书本,提醒凌颂:“今天就到这,赶紧睡觉,明天我陪你回去学校请假,顺便还要麻烦人把以后学校发的试卷给你寄过去。”
在学习这事上,温元初是一点没打算给凌颂放水。
凌颂趴桌上挥了挥手:“你走、你走。”
温元初收拾了东西起身,刚走一步又被凌颂拉住。
“元初爸爸,留下来伺寝吗?”凌颂仰头冲他笑。
温元初轻眯起眼:“你屁股不痛了?”
被温元初一提醒,凌颂顿时生出些坐如针毡之感,赶紧扔开他的手:“走、走。”
温元初与他解释:“我得回去跟我爸妈说一下带你一起去北京的事,你今晚好好睡吧。”
凌颂有一点汗颜,自己仿佛温元初家里的童养媳,也不知道温元初爸妈会不会对他有意见。
“那你让我再亲一口。”
温元初将人拎起来,猛亲了一口,再放开。
凌颂贴着他闷笑:“元初爸爸,备忘录还写吗?”
温元初没吭声。
凌颂继续笑:“温元初,你继续写呗,以后写了每天发给我看,好让我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要不我总误会你。”
“还有啊,以后每天的开头改改。”
“就改成,‘和凌颂谈恋爱的第xx天’这种格式,好不好?”
温元初回去了。
凌颂去洗了个澡,滚进被窝里时,最后看了一眼手机,有温元初发来的微信。
“和凌颂谈恋爱的第三百零八天,睡了。
很爽,还想睡。
真高兴。”
凌颂:“…………”
怎么还耍起流氓来了,要脸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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