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房子,就像你想的那样。不过,别指望他会很欢迎你,是上一个法师说服他留下来的。从事情的结果来看,我猜他对这个决定不太满意。”
“那个法师是对的,留在镇里你们活下来的可能更大。在野外你们无法生存下去。而且法塔林协会规定一个镇子的首领必须守住城墙。”
“去他吗的法塔林协会。”
白恩看见安塔拉特姆的拳头像蛇一样快速地抽打了出去,握紧的拳头打在那人的脸上,把他打了回去,后退了几步,屁股重重地落在地上。
其余的人开始警觉起来,拔出武器,慢慢地在法师周围围成半圆形。安塔拉特姆尖锐的目光扫过他们,他们退缩了,谁也不愿迈出第一步。
白恩翻了个白眼,有时候安塔拉特姆的原则让人尴尬。
“别再骂了,”安塔拉特姆用之前一样既冰冷又温柔的声音说道。“否则你们将了解到法塔林协会的愤怒。”
大胡子男人抬头看了看他,吓得半死,血顺着他的络腮胡子流了下来。他尝试回答,但话几乎没有说出来。他呆呆地望着法师,眼睛里满是震惊。
安塔拉特姆转向白恩,脸上带着不耐烦地轻蔑。
“走吧,”他说。“我们还有工作要做。”
闪金镇的街道狭窄而曲折,到处都是垃圾,满是玻璃般的旧水坑。这些房子大多是单层木板房。靠近中心的建筑变得更宏伟了,山墙伸出来,斜斜的屋顶上挂着瓦片。
当他们经过时,人们怀疑地看着他们三个。看向他们的大部分人都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瘦削的脸上挂着疲惫不堪的表情。当白恩走近他们的时候,他们退缩了,用后背对着肮脏的墙壁,垂下他们的眼睛。
安塔拉特姆毫不理睬他们,大步走在肮脏的街道上,让他沉重的靴子把污泥溅到披风上。他在城里走了一小段路,心情一下子变的愤怒起来,下巴也绷得紧紧的。
也许,他不能忍受软弱,白恩看着他的表情想到。不,不是这样的。白恩自己否定了之前的想法,从他可以接受哥布林和一定程度上会保护弱小上来看,安塔拉特姆能容忍某些形式的软弱。但他弄不清楚安塔拉特姆现在在讨厌什么,也许是缺乏决心,也许是不够诚实。
无论如何,一般人无法接近安塔拉特姆。任何违背他目的的行为,似乎都会在他心中激起一种粗暴的,强烈的愤怒,而这种愤怒与引起这种愤怒的罪行是不成正比的。那怕安塔拉特姆更多的表现出来的是一种令人害怕的淡漠感。
白恩觉得这其实很令人恼火,安塔拉特姆是一位大师级的法师,他能像任何人对付一只咬人的小虫一样,毫不犹豫地把恐惧一扫而空。但并非所有的人都能跟他一样淡漠和冷静。其他人害怕黑暗和怪物,他们是对的,因为他们没有武器来对抗黑暗和怪物。
哪怕只要拥有一套盔甲和一把精良的武器,很多人也可以站出来对抗黑暗和怪物。但不仅是法塔林岛,这个世界上大部分地方的人民没有这样的奢侈品,他们一生中的大多数时间都在跟勉强生存这个大敌对抗。
白恩的队伍继续前进,三人后面的士兵让闪金镇的镇民躲得更远。队伍费力地穿过镇子中心一个铺着稻草的集市,这是一个不规则的广场,周围是一群破旧的商人的房子。鸡从队伍的旁边跑过,又叫又跳。一群在泥里玩耍的孩子看了队伍一眼,吓得拔腿就跑。
如果门卫所说的他们首领就在那座最大的房子里是真的,那么首领的房子就在广场的另一边。这座建筑是砖砌的,比其他建筑略干净一些。有些窗户装有玻璃,二楼的屋檐上雕刻着粗糙的木雕人像。
一个高高的烟囱摇摇晃晃地从瓦片屋顶上伸出来,由木质支柱支撑着,喷出黑色的烟雾。当白恩等人走进房子时,一个脸上得了黄疸病的卫兵爬了起来,摸索着他的长矛。
“坐回去。”安塔拉特姆瞪着他说道。
那声音一如既往地柔和,但那绝对的,彻底的威胁的语气是如此有力,以至于那个卫兵真的那样做了。等他恢复了镇定,安塔拉特姆已经踢开了门,正顺着摇摇晃晃的楼梯上到了上一层楼。
白恩从警卫身边匆匆走过时,带着些许的歉意耸了耸肩。莫里斯急匆匆地跟在白恩后面,生怕把他一个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