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臂,他的剑已经准备好了。燕麦杆从腰带上抽出一把匕首,把自己放在可以保护骑士侧翼的地方。两个人都大胆地瞪着站在两座花岗岩坟墓之间的黑影。这个人站在那里多久了,他们谁也猜不出来。
这个陌生人从阴影中大步走了出来,显出他是一个身强体壮的人,身穿黑色盔甲,黑色外套上有一只乌鸦在他周围的微风中翻滚的身影。当他们看到骑士穿着黑色和灰色的衣服时,雷蒙德爵士和燕麦杆都松了一口气。他们担心那个陌生人会穿着深红色的衣服,就像故事里的装扮一样。
“那是我叔叔在上面。”雷蒙德爵士向黑骑士挑衅道。“像蜗牛被插在棍子上一样!”
“不管他是你的亲属还是君主,你最好把他留在上面。”黑骑士警告说。为了说明他的观点,骑士伸手抓住了一块石头。他把石头扔向纪念碑,击中了被刺穿的尸体的腿。罗贝尔-德-图卢兹伯爵的身体猛地动了起来,不停地在空中刨来刨去。
在那一瞬间,雷蒙甚至相信他的叔叔可能还活着,但罗贝尔伯爵的尸体被肢解的惨状,以及他现在更可怕的移动方式,让这位骑士意识到了这个可怕的事实。他的叔叔已经死了,他的身体受到的虐待比雷蒙德想象的还要肮脏。
“如果你把他留到半夜,我就亲自把他带下来,”黑骑士提议。“我知道有一种仪式可以消除你叔叔遗体上的邪恶力量。那么,也许他的灵魂可以得到一些安宁。”
“如果你能照你说的去做,我会感激你的。”雷蒙德爵士告诉这位陌生的骑士。
“我可以做到这点。我是戴恩-加特勒-惠特曼爵士,吉瑞尔教堂的看门人,”骑士说着,向雷蒙德爵士鞠了一躬。“关于死者,很少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雷蒙德爵士摇摇头。他曾听到过一个模糊的谣言,说有个骑士在一个叫吉瑞尔的村子里住了下来,但他从来没有给过他们太多的信任。“如果你知道这么多,也许你能告诉我这对罗贝尔-德-图卢兹伯爵有什么影响?”他问道。
“你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惠特曼爵士说道。“不管无意或是有意,你叔叔释放了一种数百年来从未在这片土地上出现过的邪恶。现在邪恶暂时已经消失,消失在黑暗中等待时机,积聚力量。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我经常来到这片墓地,被一种莫名的恐惧所吸引。但最后,我已经来不及阻止我所担心的厄运了。”
惠特曼爵士严肃地盯着雷蒙德。“三天前的晚上,我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已经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我大半夜从吉瑞尔村骑马来的,但是太晚了。邪恶已经被释放了。我所能做的就是留下,给这个可怜的灵魂带来和平,他被他所释放的怪物留了下来。”
雷蒙德把他的剑重新插进剑鞘,绝望地瞥了一眼纪念碑顶上那个乱抓乱撞的东西。“我代表我的主人感谢你的守夜。“雷蒙德真诚地说道。“但追查出造成这一切的东西不是更好吗?”
“你说的那个东西有名字,虽然现在你害怕用到它,”惠特曼爵士说。“血鹰公爵可能会去许多阴暗的地方,我们不知道它的目的地。目标太多了,一个…甚至两个骑士什么都找不到。也无法保证我们会成功完成任务。没有什么比跟这个怪物在它自己的地盘上战斗更危险的了。”
雷蒙德爵士握紧拳头。“那么我们就让血鹰公爵逃走?”
惠特曼爵士摇摇头。“那将是比释放他更大的罪恶。不,我们要武装自己,做好准备。血鹰公爵不会躲藏太久的。当他的仇恨和疯狂变得无法抗拒时,他就会出击。”
黑骑士指着那边的雷蒙德说。“你必须骑马到盖尔斯公爵那儿去,警告他,他的领地上有危险。要使盖尔斯公爵相信这个邪恶的怪物又回来折磨阿基坦是很难的,但你必须做到这一点。”
雷蒙德爵士点点头表示同意。“我要找盖尔斯公爵见一面,可是你怎么办?”
“我要回到吉瑞尔,”黑骑士说。“我要回到那里的教堂,准备好抵御血鹰公爵的进攻。”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血鹰公爵会来找你呢?”燕麦杆的怀疑使他忘记了自己的位置,冒失地打断了骑士们之间的谈话。
惠特曼爵士冷冷地盯着农夫。“血鹰公爵会到吉瑞尔来的,”他说。“他会来的,因为他很多年前就把什么东西留在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