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晋嗤笑一声:“瞧把你吓得,你们在前朝上朝难道都这么惧怕他吗?那这上朝还有什么意思?”
“你懂什么。”许云亭气恼许云晋所说的话,“上朝见到皇上,和私底下见到皇上怎么可能一样?他对你是不同的,你自是不明白。”
许云晋也不纠结这个问题,总之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惧怕过石君极,没有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再惧怕的道理,自然也是不懂许云亭的意思的,只是道:“爹一向最听娘的话了,如果娘能同意我跟他的事儿,也不见得爹的那关那么难过。”
“我试试吧。”许云亭干脆道,“我只小心的提起一下问问娘的意思,你们的关系还是先不要说。”
许云晋颔首:“有什么事儿都等到江家的事儿过去再说。”
“对了,听你说起江家我想起个事儿来。”许云亭忽然道,“你还记得项毅吧?”
“记得,怎么了?”许云晋疑惑道,自打科举之后他就不曾再关注过项毅了,许云亭应该比自己更不关注才对,今天怎么还提起这件事了?
提到项毅,许云亭脸上露出一抹不屑来:“也不知道他们项家得罪了哪路神仙,这一代竟然出了项毅这个祸害来。”又道,“项家历来清贵,项毅竟然背着项家跟江家勾结在了一起,可真是好样的,将来还真不知要如何收场呢。”
许云晋想了想:“他如今在何处?”
“本来只是个京城的小官,上不得场面,只比平民高些罢了,前些日子他们那届科举大肆升官,也没有他的份儿,想来是得罪了什么人,不过因为攀上了江家这个高枝儿,这些日子已经得了江家的帮助,去了西北了。”
“西北?”许云晋面露古怪。
许云亭点头,叹道:“那西北可是江家的地盘,项毅去了那里,用不了多久恐怕就官升几级,只是又有什么用呢?江家毕竟不能护他一辈子,若被项大人知道了项毅做的这些事情,家法已经轻的了。”
许云晋倒是笑了:“项毅这个人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该勇敢的时候总是懦弱,而不该勇敢的时候总是逞强,若他老老实实呆在京城,兴许等过个几年,我连他这个人想都想不起来,可能就能出头了呢,可谁知道呢,这项毅竟然还真的投靠了江家的这根大树,甚至恨不得将整个项家都赔了进去了呢。”
许云亭听许云晋这般说,便问:“那江家真的是……”
“大哥,你别掺合这件事。”许云晋打断了许云亭的话,“咱们许家想跟江家划分界限并不难。江家的手是插不进内务府的,我没有危险,爹是在君极身边的,君极自然会顾及好咱爹,而你在翰林院,说句不客气的,翰林院是绝大多数都是清贵和清寒门户,江家这般权贵也很难打进翰林院,大哥你不去理会江家的事儿也不难。你瞧,既然如此,咱们掺合这种事情做什么?”
许云亭意味深长:“你若是这样,自然是好的。就怕……”
许云晋笑了一下:“大哥,我身后有他护着,还有什么好怕的?”
许云亭沉默了半晌,忽道:“……既然如此,我只能祝二弟你成功了。”许云亭站起身来,直视许云晋,眼神复杂:“从小到大我一直都知道,二弟你比我要聪明,要优秀,只要你愿意,远远要超过我,而你选择的却是一条让全家人都不能理解的路,我们全家人都支持你赞成你,但是不是不遗憾的。所以我要感激皇上,尽管我对你们的未来并不敢保证没有变故,我还是要谢谢皇上给了你一个机会,让你站在比别人更高的起点上,这样你才能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而没有顾虑,这样你才能让这天下所有的人都看见你的优秀,即便他是皇上,你却不是他的附庸,在他身边,你依旧能够散发出独属于你自己的光芒,真的,二弟,大哥很为你高兴。”
许云晋先是一怔,接着笑了:“大哥,你说这些是为了鼓励我?”
“不。”许云亭摇头,“我是想让你知道,我们永远站在你身后。”
许云晋抿嘴,轻声道:“我知道了。”
许云亭走后,许云晋坐在椅子上沉思,直到石君极进来,许云晋才微微回过神来,抬头看他。
石君极道:“不是说你大哥走了就过来?我都等你半天了。”
许云晋起身笑道:“现在去也不迟,走吧。”
石君极“恩”了一声,等到许云晋走到自己面前,他才跟着许云晋一起往外面走去,路上时石君极侧头去看许云晋,发现许云晋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喜悦,不禁问道:“刚才他跟你说什么?”
许云晋也回过头去看石君极,凑到石君极耳边,小声道:“秘密。”说完,快步走进了许时的屋子,留下石君极一个人哭笑不得的立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每当到周四就有一种要shi的冲动……今天上午上课老师又留了两、个、作、业——其实肢解开了是四个作业,还说留的很少了!!!
关键是每个作业都是要构思+画图+上黑板+录制+评课……
而且鄙人决定以后当老师了,所以这些都要很认真的去做,不能跟别的以后不准备当老师的童鞋比,等到明年这个时候要去实习,准备从老师要一个忙碌的实习机会,好好锻炼一下……
☆、第133章相见玉离
许云晋接到李大少带着南方货物正在往京城赶的消息时十分高兴。
南北商路是许云晋很早之前就有的想法,然而一直等到有了财力和人力的时候才能付诸于实际,毫不夸张的说,如果能够正式开始南北商路,带动南北之间货物往来,京城五少五个人的名字名留青史绝不夸张。
然而名留青史并不是许云晋需要的,他一向不屑于这些不能在他有生之年带来任何好处的虚名,他说到底还是个商人,最追求的不过是利益。南北商路能给许云晋带来巨大的利益,他便去做,海上商路能给许云晋带来更大的利益,所以许云晋也去做了。
说商人低贱,然而哪个心知肚明的人不清楚呢?便是帝王的石君极,又岂会知道商人的作用?治理国家、发放俸禄、赈灾济民、狼烟战争哪项不需要钱?难道单凭收取农民的税便能将所有的钱都拿到手?石君极也是知道那是不现实的。名头上轻贱,不见得实际上轻贱,见过许多富商辱骂百姓甚至殴打的,可又有几个是百姓如此对富商的?就算有朝廷规定商人不得穿戴绫罗绸缎等物,然而细细的追究起来,除了商人之子不得参加科举这一项,又哪项是彻底实施不能钻空子的了?
更何况那些达官显贵们一边说着商人轻贱,又一边让人经营着铺子等物,想来也是知道银子的重要性的,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跟钱过不去的?而许云晋只不过是其中一个不去遮掩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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