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连自己做什么都不清楚。
倒是裴季昭,他怕是连自己都没管清楚呢,倒是来说上她了。
子杳忍不住叹气,早上将人逗过头了。只是她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她这种人做事哪会不给自己留后路呢。
现在是不能再逗了,刚将这人哄好了,若是继续争辩下去,他别再哭鼻子。
到时候真的哭给她看。
她可不会哄孩子。
这孩子大概是操心操惯了,子杳见他眼角泛红,也不争辩,顺着他的意说,“我知晓了。”
知晓这两个字就十分奇妙。
她知晓了,她明白了,但她未必会按着他说的去做。
她回来本来就是要做一件掀起天下风浪的事,若是害怕危险,最好的做法就是退了和裴季昭的婚约。
若是还怕受到牵连,直接让周清方一封上书告老还乡,回家种地去才好。
远离京城的是是非非。
但裴季昭却是听不懂子杳的文字游戏。
他只觉得她答应他了,不会再乱来。
子杳不知他的想法,否则必定会嗤笑,这算什么乱来。
她是周砚子杳,她真正要做的事,可比逛青楼要疯狂十倍百倍。
她微微眯眼,拍裴季昭的手背,“走吧,阿苒她们要等不耐烦了。”
裴季昭看过去。
裴苒正好也回头看他与子杳,正在向他们挥手。
子杳也挥手。
裴季昭咳了一声,拿着两串糖葫芦去追她。
等几个人回到客栈,已经是晚上了。
裴苒坐在桌子前,乖乖地伸着脸给子杳,“我们为什么要涂这东西啊!”
子杳用手帕沾了水,一点点摸掉她脸上的东西,露出她原本的脸。
“你忘了我们是出来做什么的了?”
裴苒闷闷应了一声。
子杳没和她说过,但裴季昭早就同她一五一十地交代过事情的重要性了,让她没事的时候不要胡闹。
有事也不许胡闹。
裴苒老老实实道,“出来跟着晋王查案子。”
子杳又问,“那是不是要小心些?”
裴苒点头。
她也好裴季昭也罢,再加上子杳,在京城都不是无名无姓的人。
都是朝堂中人,各家之间少不了来往走动,大家相互之间差不多都认识。
届时,要是让晋王知道,裴家的人和尚书府的人都跟他出来了,他该警觉防备她们了。
裴苒认命地让子杳给她擦掉今早脸上画的东西。
虽然同样是灵动俏丽的模样,但子杳画过之后,裴苒的整张脸却与原来完全不同,只能说还是灵动活泼,鼻梁缩短,少了几分英气,更显得年幼了,眼型与唇形更是完全变了个样子。
裴苒说,“阿砚,你好厉害。”
“这算什么厉害。”她再怎么样,也只是在人的脸上稍加修饰,脸还是那张脸,真正厉害的易容高手,可以直接换一张脸。
就如同温莫停。
裴季昭早就自己洗干净了,屋子里就剩下裴苒与子杳。
裴苒好奇道,“阿砚,你怎么还会这个啊?”
子杳顿了顿,“在外面时,一个画面人的老师父教我的。”
裴苒好奇,“画面人的老师父还会这个。”
子杳道,“自然,不然他们怎么画面人。”
裴苒点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