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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急躁的脚步声。
问一开,小童就立刻行礼道歉,“季先生,打扰了,我这就带他们走!”
季里则没理他,皱着眉头看向子杳,“是你们。”
子杳拱手,“先生。”
季里有些不耐烦地皱眉头,摆了摆手,却是对小童说的,“你下去吧。”
小童见他们果然认识,长出了一口气。
他被吓得不轻。
听季里让他离开后,他冲子杳吐吐舌头作了个鬼脸,就转身离开了。
走路的姿势还算标准,只是速度极快,像是后面有人在撵一样。
子杳给季里行了个礼,“先生。”
季里嗯了一声,就直接进屋了。
子杳也没等他叫,直接跟着进去。
裴季昭在她身后抱着酒坛子,也跟了进去。
季里看都没看他们,双指并拢指向棋盘,“这一局如何下?”
子杳持黑子,落了一子。
季里轻哼了一声,拿白子下了一子。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子我一子地下了起来。
直到十几手之后,季里忽然停了棋子,“不错。”
他再次摆了一个棋局,“你来。”
子杳落子。
她原本不是沉得住的性子,下棋这种事也非她所好,但仇恨与生存下去的本能逼迫着她,一步一步地学会这些。
刚开始时确实觉得难到了极点,怎么都沉不下心来,但随着逐渐入门,就发现也不是十分的无趣。
任何事情,只要投入进去,总会发现三分乐趣。
这一局一下就是半个时辰。
子杳师从季里,尽得他真传,棋局里有些他的棋路,也了解他,两个人下了个不相上下。
想结束这局棋,大概要个把时辰。
但季里显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同她下棋。
他还是书院的先生,要给学生上课的。
他对子杳说,“你回吧。”
子杳拱手,“学生知晓了。”
她一回头,看到裴季昭还抱着酒坛子,抱了整整半个时辰。
她伸手接过,放到季里的桌子上。
季里看也不看,直接拒绝,“拿走。”
子杳温和一笑,“先生,是四十年的女儿红。”
季里想拒绝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他梗了半晌,也没说让子杳将酒拿回去的话,只是说,“你棋艺不错,明日再来吧。”
这就是有通融的可能了。
子杳说,“好,那弟子明日再来。”
季里烦躁地摆摆手,让她赶紧走。
她出门,裴季昭就跟着,路上也没有说多余的话。
子杳没回头,用余光能瞥到他,“胳膊酸不酸?”
酸的。
那样一坛子酒,并不算轻,他从住的地方将它搬来,又抱了半个时辰还多,怎么会不酸。
但他说,“不酸,没事。”
这话子杳也就听听,没当真。
路过药坊的时候,买了一盒活血化瘀的药膏。
回去之后,她同裴季昭说,“自己涂上。”说完后就要走,结果又想到什么,补充道,“习武不要太过冒进,伤了根骨岂不是过犹不及。”
裴季昭应下。
他心里有些猜想,问子杳,“季先生爱酒?”
子杳点头。
季里一生两大爱好。
最起码在她遇到他的时候,他离了这两样东西不行。
一是棋盘。
二是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