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带来任何好处,甚至还会得一个傻得透顶的评价,但就是这样的坚持,才使他仍旧是他自己。
长史并没有否定这样的比试,他反而对魏允说,“你可还记得文试的规矩?”
魏允说,“记得。”
长史道,“说说。”
魏允开始背文试的规矩,“第一局为诗,由主考官出题,比试之时学生以诗答之。”
长史又问,“第二局呢?”
他说,“第二局为对,一人出题,一人应答。”
长史没有再说话。
魏允了然。
从文字里抠东西,若是说得不严谨,是能找出许多空子来的。
无论规则是否允许,长史既然给了这样的回答,就是默许他们可以这样做。
这是对魏允有利的事,魏允这边同意了,可高竟那边便不情愿了,高竟拱手行礼,想要阻止,“大人。”
结果长史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直接摆手,官袍袖摆也随着手臂摆动而晃了晃,“比试继续。”
魏允用子杳的答案作了回答。
第一局诗,是高竟一边赢了,而第二局对,是魏允这边赢了。
因为子杳的帮助,现在二人一胜一负。
又是关键的一局。
这一场作文,共要作三篇文章,魏允比诗输得一败涂地,比对时若不是子杳,他也不能反败为胜,到了这一局,也是十分的犹豫。
这时,子杳走上前去。
他问魏允,“魏兄可是信得过我?”
魏允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就说道,“不敢当,这位兄台有何指教?”
文人之间,有些时候说话客套来客套去,也是十分的罗嗦。
子杳就直截了当地问他,“兄台可愿意让我上台,应对这一文局?”
魏允果然犹豫了。
毕竟这涉及到他的未来。
但他自己本身也没有一定能赢下来的把握。
他自认不输于人,同龄人中哪怕他不能做到冠绝古今,但最起码能做到前人一头。
同龄人无人能出其右。
与高竟比试,他虽说没有一定可以赢下来的把握,但最起码七成把握还是有的。
可高竟实在是太过欺负人,找来一重成名已久的大儒,耄耋之年胸中知识渊博,来与他这个年轻人相比。
他自认为日后自己不输于人,但还没有狂傲到觉得现在就没有人能超越他了。
他问子杳,看着她那一双清泠却没有波动的眼睛,“兄台可有把握?”
刚才子杳对出了对子,他心里已经有三分的信任。
子杳说,“有。”
魏允又问他,“几成把握?”
子杳回他,“八成。”
魏允一顿。
他自己丝毫不敢说面对老者能够有八成的把握,他不过充其量往多了说,也只有四成而已。
现在子杳说他有八成的把握。
魏允深吸了一口气,如今的每一个决定,都十分艰难。
魏允忽然想起一个对子。
他想了许久都未曾对得上的一个对子。
他说,“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
子杳回他,“一人是大,二人是天,天大人情,人情大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