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差不多还能将对方打倒,但这是武师之间的对决,对面的人一定是会武的,而且怕是还功夫不错。
高竟是晋王的人,他能寻来的人必定不会差。
就文试而言,若非子杳用已经成熟的晋陵先生的文章,这一局谁胜谁负真的不好说。
武试必定也不会简单。
可子杳的名字却被报了上去。
子杳从没打算亲自去参与武事。
一旁的裴季昭也坐不住了。
旁人不知道子杳身手如何,他这个教人习武的总不至于不知道,刚想说话,肩膀就被一只手按住了。
子杳问长史,“大人,这武试上为何会有我的名字?”
长史没有说为何会有她的名字,而是说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只有参与生死决的人,才能替代原本的参赛者。”
这一句话就叫子杳明白了。
如果她想替了魏允,就必须要参与生死决。
而生死决中文试前三人已经定下来的,也在最初上场了,那她这个后来替换的人,就必定要参与生死决的武试。
她若是不参与武试,就没有资格替换魏允,那她赢下的那一局,自然也是不做数的。
但长史也没有为难她,“参与或是不参与,全都在你。”
他不能逼着别人去送死。
武试不比文试,输了人也能全全乎乎地下台,武试一个搞不好,后半辈子都容易出现问题。
他不能为了保住一个学生而用另一个学生的未来去赌,结果最后两个学生都没保下来。
而就在子杳回答之前,裴季昭忽然说话了,“大人,我也参加。”
长史看向裴季昭。
他从始至终都只在台下安安静静地看比试,不似子杳一般出尽风头,使得长史大人连她的名字都记住了。
他问裴季昭,“你叫什么名字?”
裴季昭说,“周季。”
他问长史,“可否等我比试结束,再让沈昭给您答案?”
长史先是一顿,继而抚摸着胡子回答他,“可以。”
裴季昭这才转身看向子杳。
他说,“我不会让你上去比试的。”
子杳就说,“那你要赢。”
裴季昭说,“我会赢。”
他习武十几年,从会走路的时候便开始随着父兄习武,小小的身子颤巍巍的,就在演武场看着父兄操练。
他也是上过战场的人。
只是,他虽然这样说了,在上台之前还是补充说道,“如果我输了,你就不要上台了。”
武试之中的凶险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若是强弱差距太大,另一方或许连认输的机会都没有。
他说,“我如果输了,你就告诉长史,你不参与了,不要上生死台。”
子杳点点头。
在他上台之前,子杳也同他交代了一句,“如果不是对手就认输。”
她不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是冷静地说着实话,“如果当真敌不过,就认输,你的安危比输赢重要。”
裴季昭忽然一笑。
笑得灿烂又飞扬,“我知晓的,阿砚。”
他之前就想摸子杳的头发了,现在她的头发在太阳下发着金光,但到底还是没胆子,只是手指动了动,对她说,“阿砚,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