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两位去客院”
“无妨。”子杳说,“不必麻烦了,我二人住在亦公子院中便可。”—
与赵廷说完话,子杳和裴季昭就随着赵亦回了他长满杂草的院子。
他们这几日就借住在赵亦家中了。
回屋之后,赵亦直接就毫无形象地瘫在了自己的椅子上,长长出了口气,“吓死我了。”
虽然赵廷始终都是温文尔雅的模样,但他盯着人不讲话时,还是有几分压迫感的。
赵亦在子杳和赵廷你一句我一句地机锋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子杳瞥他一眼,“和大少爷谈判的是我,你害怕什么?”
赵亦抱怨道,“我紧张,不行啊。”
子杳就笑,“行。”
还真是小孩子脾气。
子杳看他差不多缓过来了,问了他一句,“你家中的下人是谁在管?”
赵亦没心没肺道,“我大哥啊。”
子杳倒是没觉得意外。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子杳与裴季昭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赵亦给他们准备的屋子。
只是他的小院太偏僻,屋子能住的也不多,他带他们找了半天,也只找出来一间屋子能住人。
好在这屋子里有两个房间,一间东房一间西房,住两个人倒也行。
子杳回了屋子。
她刚关上门向屋里走去,裴季昭忽然目光一凝,“阿砚,你的玉佩怎么戴出来了?”
子杳低头,将腰上的玉佩扯下来。
那是一块极为羊脂白玉。上面雕琢流水纹,流水纹上架貔貅,最是吉祥不过。
佩玉还雕琢得极为精细,貔貅上的纹路与流水都十分的清晰精巧。
只是这样的东西,一看就非凡品。
子杳甩甩玉佩,上面绑的穗子跟着动了动,“忘记收起来了。”
她并不在意的模样,裴季昭提了一嘴后,也就不再说话。
只是他不确定道,“阿砚,赵大公子真的会对高家出手吗?”
子杳回他,“会。”
裴季昭不解,“为何?”
为何这般笃定,他一定会对高家出手。
子杳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因为,他要报仇。”
裴季昭不解。
子杳说,“你记得赵亦说过赵廷的出身吗?”
裴季昭点头。
子杳说,“赵廷是妾室所出不假,但他的母亲还有另一个身份。”
“那他……”
子杳说,“他是青楼女子所出。”闲来无事时,她去海棠依旧坐坐,也听了许多东家长西家短。
“他母亲是海棠依旧的清倌,被他父亲赎了回去。”
只是那个人并不深情。
裴季昭问,“那又如何?他母亲青楼出身,与高家有何关系?他母亲是被高家卖进青楼的?”
子杳摇头,“非也。”她笑眯眯道,“他母亲,被他父亲送给了高家当时的大少爷。”
也就是高竟的父亲。
高竟的父亲在街上对他的母亲惊鸿一瞥,就不管不顾地冲进赵府。
而他的父亲明明是个男人,却不仅不保护那个为他孕育子嗣的女人,还做主将她送了出去。
以至于她撞柱自尽,一尸两命。
而那个时候,赵廷已经懂事了。
八九岁的孩子,还不能像成年人一样,但很多东西已经开始懂了。
子杳不信,这样的经历过后,他还能够出淤泥而不染。
他要报仇。
仇恨如毒药,他找高名求报仇的同时,也要毁掉这个从根子里就腐烂的赵府。
子杳不知道他隐忍这么多年,准备到了什么地步。
但她不介意送他一场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