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为首的官兵看到倒了一地的人,神情都没有发生变化。
他叫人拿来了弓。
弯弓搭箭。
瞄准的不是裴季昭,而是子杳。
子杳知道他瞄的是自己,自然不会傻傻站在原地不动。
她目光不错,紧紧地盯住了箭尖。
这些时日来,她习武纳气也不算白练,在男人射出一直箭来时,她一转头,箭贴着她的帷帽射了过去。
可就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男人又射出了第二箭。
子杳只来得及再将身子转回来。
一只羽箭就扑面而来。
她已经来不及躲了,整个人定定地站在原地。
而跟在羽箭之后的,是一只手。
那只手牢牢地抓住了羽箭。
就在子杳鼻尖三寸处。
风一吹,子杳带着的帷帽都被吹得擦着箭尖过去,刮掉了几缕丝线。
裴季昭猛地呼了一口气出来,抓住箭羽回身就向外扔去。
他平常扔的都是长枪长矛,再不济就是剑,第一次丢羽箭出去。
羽箭直飞出去,直接擦着男人的耳朵过去,最后钉在他身后的柱子上。
男人伸手一抹,抹掉了耳朵上被剑刃伤到擦出来的鲜血。
他说,“有点本事。”
又拉开了长弓。
裴季昭持剑防守。
子杳站在他身后,能够听见他喘得厉害。
他已经很累了。
地下躺着的士兵已经有几十个了,可难的不仅仅是他要打倒这些人,还有就是他不能伤到这些人。
他虽然手里拿着剑,但自始至终他的剑上都没有染血。
他还要保护子杳。
包围的最外侧,为首的官兵已经拉开了长弓。
子杳说道,“等等!”
男人并没有停止拉弓,但问了她一句,“你还想说些什么?”
子杳说,“现在我和你说,我不是细作你必定是不信的。”
男人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
子杳又说,“但无论我是细作与否,你都不应当杀我。”
男人问她,“理由。”
子杳的手搭在裴季昭身上,让他放松身体歇息一会儿,“如果我不是细作,你杀了我,就是杀了一个无辜的大昭臣民。”
“哦?”男人瞥了她一眼,“只有如此吗?”大有如果她不能给出一个好的理由,他就要杀了她的意味。
此刻,子杳不再站在裴季昭身后,反而走到他前面,朗声对男人说道,“如果我是细作,你就更不应该杀了我。如果你杀了我,就没办法再从我嘴里问出东西来。”
她不急不忙的样子,倒真有几分将人气得牙痒痒的有恃无恐,“我死了,我会带着所有的秘密与我一同埋葬,你们什么也不会得到。”
男人眉毛一挑,放下了手中的弓。
可就在所有人以为他真的放弃了,甚至他周边已经有士兵红了眼眶想劝说他的时候,他忽然又抬起了弓箭,“我不杀你。”
他脸上流露出一个恶意的笑,“我弄残你。”
裴季昭一下子挡在她的面前。
子杳却是并不害怕,她甚至还反过来威胁男人,“那可不行。”
“我是女子,最重容貌,你若是把我弄残了,那我不如一死。”帷帽下,她冲着男人咧开嘴笑,只可惜男人看不见。
她说,“相信我,鱼死网破你什么都得不到。”
男人放下了手里的弓。
他一伸手,从侍从那里要来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