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裴季昭从树影里出来。
他走过去将等她的子杳扶住,拉住她的一只胳膊将她背在背上,向大公子追去。
一开始的时候,裴季昭背她还会红了耳朵,现在倒也已经有些习惯了,不至于像以前一样不自在。
而就在子杳上了裴季昭的背之后,前面的大公子似乎也有人接应,他们到了一处院落,忽然消失不见了。
子杳没看清接应他的人是谁,倒是裴季昭看到了,侧头低声对子杳说,“是名女子。”
前面没了大公子的身影,裴季昭背着子杳在原地不敢乱动。
旁边是一道院墙,院墙十分的高,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模样,院墙周围还种满了树。树影娑婆,风一吹周围就都是树叶间沙沙的摩擦声,在静谧的夜里透着几分隐忍。
裴季昭轻手轻脚地走近,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走近才能看到,树上系了丝线。
这树上藏有机关,只要有人触碰,就会触发机关。
子杳也看到了。
她对裴季昭说,“不要碰,先退回去。”
她不知道大公子究竟为何要将他们引到这个地方来,但根据树上的机关,可以确定这里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
也许里面绑着什么秘密。
而大公子就是要他们找出这个秘密。
子杳对裴季昭说,“先回去。”
他们对这里并不了解,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裴季昭自知自己在谋算之上不如子杳,他十分听话,背着子杳就往回走。
裴季昭背着她转身之后,子杳又回头看了一眼。
她看到了一道月白色的身影。
大公子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平静地看着她。
这若是换一个胆小的人,在深夜看到这样的场景,怕是要被吓得魂不附体。
子杳却轻声呢喃道,“错把鱼目当珍珠吗?”
谁把鱼目当珍珠?
谁是鱼目?
谁是珍珠?
——
秦默将手中舆图摊开,在地图上画了两个圈,“这里是我们,这里是刺史府。从我们这里到刺史府,大概两日的路程。”
地动之后,为了找子杳和裴季昭,他们从地动的地方开始找。
只是接连几日都毫无消息,一无所获之下,他们已经开始外扩寻人的范围了。
裴苒与秦默也多次吵架。
秦默放出了所有的羽卫仍旧寻不到人,裴苒便想发动别的力量去寻找。
实在不行,就去刺史府,找当地刺史派遣官兵。
可秦默却不许。
他以他们几个是私自出京为由,不许裴苒大张旗鼓地找人。
可是仅凭羽卫二百人的兵力在一州找人根本就不现实。
两个人因为这件事没少吵架,最后秦默更是斩钉截铁地告诉她,恕难从命。
秦默说,“我知晓小公子的与周姑娘的性命重要,但裴府一门更加重要,裴家已经被皇帝忌惮。裴家子弟不应该出京,羽卫也不应该在这里出现。”
裴苒说,“哪怕我的兄长和我最好的朋友死了,也在所不惜?”
秦默没回答。
但他默认的态度给了裴苒答案。
裴苒说,“秦默,如果他们死在外面,尸体被人捡了去,同样会暴露我们出京的事情!”
秦默说,“我会尽力。”
裴苒说,“我不要你尽力,我要你找到我的兄长和朋友!”
秦默固执地不肯让步,只是同她说,“卑职会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