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没说,直接就一枪刺出。
武师侧头躲避。
那一枪戳在了车帘上。
秦默一个横扫,硬生生将车帘扯了下来。
看到了马车里面的布局。
马车车厢空间很大,里面铺了厚厚的床褥,晋王就躺在上面。
他只穿了一身里衣,明明是夏天,却盖了一床厚被子,闭着眼,脸上泛起浅青色,呼吸轻缓,看起来甚至都不像活人。
秦默长枪舞动。
上次他出手用的是剑。
虽然有一艺通百艺通这种说法,但到底不是自己趁手的兵器,用着不够得心应手。现在他换了自己惯用的兵器,一时之间长枪被他舞得十分威风。
是刺破一切与扫除一切的凌厉。
再加上枪身长的特点,对面的武师多少有些吃亏。
他没有办法用自己的身体去挡,就已经落了下风。
秦默则毫无顾忌,放手一搏。
相比起来,武师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他趁着与秦默对敌的时候,对年轻公子说,“带殿下走?”
年轻公子是医师,不是他的手下,自然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去做什么。
反而站在原地不动,问武师,“你为何不自己带殿下走?”
武师说,“我走不了。我不通医理,带殿下走,殿下也活不了。”
晋王的现在身体就如同一个精美的瓷器,十分易碎,一点点的小事都能让他丢了性命。他需要有郎中时时为他看顾身体,而武师一个只会武的粗人,带了晋王走,也救不了他。
他说,“带殿下走!”
秦默的枪越舞越凌厉,已经在他身上留下一道伤痕,再这样下去,武师支撑不了多久。
战场之上,被李章屠戮了大半的侍卫本就没剩下多少,又因为被羽卫突然袭击,已经可以说是溃不成军。
现在虽然仍旧在战斗,但几乎可以说,败局已定。
只是时间问题。
武师的声音已经有了些嘶哑,“带殿下走!你带殿下走!之奇!”
他还叫了之奇的名字。
之奇看了眼马车上躺着的晋王,又看了眼武师,直接上了马车,开始扶晋王起来。
年轻男人也上了马车。
他是医者,更清楚应该怎么处理,在晋王的身上披了件外袍后,就将他背起。
秦默的枪更加的凌厉。
武师已经要抵挡不住了。
他大声喊道,“快走!”
而就在这时,一直昏迷着的晋王忽然睁开了眼。
看到眼前这一切,他似乎是有些迷茫,但只是一瞬间就恢复理智。他看向正打得激烈的秦默和武师。
之奇说,“殿下,我们快走!”
晋王没说什么我不走的话。
他本就不是与臣民同甘共苦的人,在他的眼里,人只有有用与无用两种。
只是平时他还会装装样子,装得温和的病弱模样,现在却是再也没有隐藏。
他直直地看着秦默,森冷的眼神里似乎是结起了冰茬。
袖子之下的手也紧紧攥住。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溃败。
败得彻底,甚至差点把命都丢了。
但他没有放狠话,只是在看了秦默一眼后,就收回视线,甚至看不出愤怒,只有十足的冷意。
他没有刺激秦默,十分配合地让年轻男人背着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