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她也退下。
屋里就剩下子杳一人。
子杳坐在椅子上,双手扶在把手,背靠在椅背上,闭起了眼睛。
回家了。
在外奔波良久,子杳现在才放松下来。无论外面好或不好,只有在回到家里之后,才能感觉到安心与轻松。
她没有去榻上,将双脚抬起踩在椅子上,在宽敞的椅子上将自己团成一团。
脸靠在膝盖上,闭上眼睛。
过了不知多久,她听见有人叫她,“小姐,小姐。”
子杳睁开眼睛。
是雪鹗在叫她。
她将腿放下,“什么事?”
雪鹗说,“裴将军叫人传信来了。”
子杳说,“说了什么?”
裴怀安是传了口信过来。
自从从裴怀安的将军府里找到了谋逆的证据,为了防止留下罪证,子杳与裴家之间的往来都是口信。
雪鹗说,“您离京这些时日,京中发生了不少事情,将军说要与您见一面。”
子杳问她,“什么时候?”
雪鹗说,“申时。”
申时天还没黑,子杳看了一眼现在的天色,对雪鹗说,“准备准备走吧。”
雪鹗应下。
子杳换了身衣服,带了雪鹗就打算走。
结果刚出了门,就看到周清方在院门口等她。
周清方背对着院门,双手背在身后。
子杳停住,对周清方说,“父亲。”
周清方回头,“要出门。”
有个白衣在她身边,就像在自己身边安排了个眼睛,周清方若是想,子杳要做什么,他都能知道。
子杳说,“是。”
周清方回头,看了她半晌。
他一伸手,从墙上又跳下来一个男人。
男人身量高且瘦,脸上带着面具,看到子杳后,抱拳行礼,“少主。”
子杳看向周清方,“父亲,这是何意?”
周清方冷着神色,说话也硬邦邦的,“他是我在乞丐堆里捡来,长大了就跟着我了。你去哪里,就带着他,省得再用别人的人。”
子杳明白,他这是还在生气。
气她离家出走,却不告诉自己的父亲,气她明明可以依靠自己的父亲,偏生要用别人的人。
子杳说,“好,那我带他一同去,多谢父亲。”
周清方没再说话。
子杳带着帷帽,从后门出去了。
后门已经准备好了马车。
周府的后门是一处小巷,巷子窄,又因为是周府的后门,青天白日,巷子里也没有人,
雪鹗替她撩开了帘子,那名侍卫坐在前面给她驾车。
子杳上了车。
上车之后,隔着车帘,她问侍卫,“你叫什么名字?”
侍卫说,“属下蓝衣。”
子杳想起他穿的衣服。
一身藏蓝色的衣服。
倒是衣如其名,无论是他还是白衣,名字都与衣服的颜色一样。
蓝衣甩了下鞭子,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子杳从车窗处回头向外看。
周清方站在门口,正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