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自己,不让他看地上的女人和褚澜之。
孩子歪了歪头,“景陈……哥哥。”
褚景陈这样一抱他,子杳看到了孩童的脸。
以至于这一幕让她有些恍惚。
前世,在郡主府声名狼藉,国子祭酒被遣返原籍后,子杳还见过褚景陈。
那时他一身道袍,宽大的袍子空荡荡地裹在身上,头发也披散着,带着一个小了他许多的孩子。
现在这一幕,让她想起了那时。
是同样的两个人。
褚澜之也侧过了头。他看向褚景陈,又看了看那个孩子,走过去逗了逗那个孩子,“景轩,你认识他?”
小孩子咂了下嘴,“爹爹。”伸手就要找他抱。
褚澜之脸上露出一个笑来。
这时他看起来才像一个活人,正常人。
褚景陈没有将孩子给他,听了他的问话头,侧过头微微收回下颚。
这是一个回避的态度。
褚澜之也没有因为褚景陈不把孩子给他而发怒,就温和地看着孩子。
孩子回答他,“是啊,景陈哥哥经常来找我玩,他还给我买玩具呢。”
褚澜之低下头,低低地笑,“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你……都知道了吧。”
褚景陈没说话。
过了片刻,他才艰涩开口,“知道了。”
这个郡主府,破烂的郡主府。
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每个人都在装聋作哑。
褚景陈与褚景述不是褚澜之亲子,不仅长亭郡主知道,褚景陈和褚景述也知道,就连褚澜之都是知道的。
褚澜之在外面养外室,还有了一个孩子,所有人也都知道。
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但又都在装聋作哑,维持着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郡主府。
听到他的回答之后,褚澜之终于转过头来,看向子杳。
他又捡起了被他丢在地下的剑,带着笑意对子杳说,“周家姑娘也在?”
仿佛刚看到她一样。
褚景陈忽然向前走了一步,声音有些绷紧,“父亲。”
褚澜之没做回应。
子杳也是,仿佛刚看到褚澜之一样,“国子祭酒也在。见过祭酒大人。”
褚澜之伸手说,“姑娘免礼。”
两个人还要再说些什么,褚景陈忽然上前走了几步,将两个人隔开。
他回头,对褚澜之说,“父亲,我和周小姐还有事,我们就先走了。”
地上还躺着的人,身体还是热的,可现在几个人都无视了她,在说别的事情。
褚景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孩子,将他交给了褚澜之。
说来也是个笑话,他们兄弟三个都姓褚,名义上是长亭郡主和褚澜之的孩子,可他和褚景述是同母异父,只能说是一半的血亲,和褚景轩更是没有任何关系。
虽然他们都姓褚。
褚景陈将孩子还给褚澜之。
最开始看褚澜之的状态不对,褚景陈没敢将孩子给他,现在他已经冷静下来。
这个孩子又是褚澜之多年的心愿。
褚澜之接过孩子,手温柔地将孩子抱进怀里。
他脸上还粘着血,孩子也不懂,还用手点了点他的脸。
褚澜之伸手,按住孩子的手。
他脸上不可捉摸的阴冷褪去,就仍旧是儒雅的模样,“既然有事,就早些回去吧。”
褚景陈点头,“那景陈告辞。”
子杳说,“周砚也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