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没抖啊。”
陈姓修士:“……”你没抖你死命拽着我的衣服作甚?
“那那那三人……咋样了?”
陈姓修士静默了片刻,道:“去瞧瞧?”
等到那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中,两人这才小步挪到之前那三人拦路生事的地方,那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山坡了,被雪堆积而成的。
陈姓修士使了一个法诀,晶莹的白雪被松松翻了起来,露出下面的情形,鲜红的血已经凝固了,在冰雪中蔓延开来,如同一幅诡异的图腾一般,令人触目惊心。
肖姓修士张着嘴,半天才憋出一句:“怎么死的?”
陈姓修士弯下腰去,以手指微微触碰了一下,同时放出神识查探过后,才皱着眉答道:“这情况,倒似乎被威压给震碎了全身经脉,连丹田也未能幸免。”
“威压?”肖姓修士面露疑惑:“即便是元婴期的修士,也不可能在片刻之间,无声无息地以威压同时杀死三名金丹高期罢?”
陈姓修士面容冷峻:“这才是最奇怪的,除非他是……”
两人对视了一眼,肖姓修士不由咽了咽口水:“大大大乘期修为?”
陈姓修士瞥见雪地中还有什么东西,便拿脚蹭了一下,将那东西刨出来,然后看清楚之后,愣了一下,肖姓修士见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不由好奇道:“怎么了?这是什么?”
陈姓修士铁青着脸,一字一句地答道:“锁仙绳,据说以天外陨铁所制,连元婴期的修士都拿此物无可奈何。”
而如今却寸寸断裂,落在这里,想来这三人有了此物在手,便以为此行必然胜券在握,然而他们估计到死也没想到,这足以让元婴修士束手无策的法宝,竟然就这么轻易地被人破坏了。
想到这里,陈姓修士的心底终于也生出些许寒意来,这回他们跟踪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肖姓道友自然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哆哆嗦嗦地道:“他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我们一眼,陈道友,你也看见了罢?”
废话,那么明显谁看不见?我又不是瞎子,陈姓道友心中腹诽,他敷衍地应了一声,忽然道:“肖道友,我刚刚想起还有一点事情,不然你继续跟着此人,我办完事情,立刻就回来,倘若老祖追来了,你便带着他跟上那天字号悬赏令,我那边事情一了,必定快马加鞭赶回来!”
他语速极快,撂下这句话,便立刻招来飞行法器,一溜烟跑了,等肖姓修士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跑得连影子也不剩了,肖姓修士脸色铁青地咬牙:“陈步竹!”
他低头望了望冰雪中的三人,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打了个寒颤,忙不迭施个法诀,把雪层再次翻了过来,将那些暗红的痕迹盖住,左思右想了片刻,心道,既然那厮能走?为何我走不得?还是性命要紧,至于黄泉老祖,让慕容燕琼那死丫头带着他去找死罢。
想到这里,他立刻祭出飞行法器来,也赶紧择了一个相反的方向跑了,大雪仍旧纷纷扬扬地洒落,将地上的痕迹渐渐掩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半日后,天上窜过一道流光,在这里停了下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疑惑道:“陈步竹与肖白石就是在此处留的讯号,怎么不见其人?”
娇俏的女子声答道:“莫不是擅自离去了?此二人办事不力,老祖必要狠狠罚一罚他们!”
那沙哑的声音冷哼道:“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前面是葫芦峡,再过去便是宗门了,先回去看一看再说。”
“全凭老祖吩咐。”
那流光在空中停了一瞬,便往前面的方向飞去,还未飞出多久,前面便可以看见巍巍高山之下,一片庞大的建筑群,依山而建,那里,便是玄武大陆上人人谈之色变的鬼宗了。
然而此时,山上有叮叮的铃声响起,声音并不清脆,反而如同粗糙的石面相互摩擦一般,刺耳至极。
“醒魂铃?宗门发生了何事?”低沉沙哑的声音诧异无比,男子紧了紧身上的黑色长袍:“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慕容燕琼娇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