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这类人没有丝毫兴趣。”
刀光闪过,一颗头颅落地,血溅当场。
头颅落地的陈百颤在死前终于流露出了面对死亡那一瞬的惊恐慌乱,落地头颅双目圆睁,微张的嘴似乎想求饶出声。可最终,死得无声无息。
“可惜了。”
一声惋惜让毕泉转头看去,少年同样看向她,可是少年的眼神哪里还有之前流露出的濒死模样。
少年神色平静,依旧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只有那女子留在少年脸庞上的血迹在昏暗光线下红得刺眼。锋利铁钩尖端透出少年胸腔,鲜血依旧缓缓渗出,少年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你该先杀我的。”阳浱不急不缓道“而且你最大的错误,是把从我身上搜到的东西带在了你身上。”
毕泉两指从胸前沟壑中夹出几张叠在一起的薄薄兽皮“你是说这东西?上面画的符号真是古怪,这上面的精神印记是你某个师兄打下的吧,凭我家男人的修为竟然都无法消除。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阳浱笑了,嘴角勾起的漂亮弧度把个毕泉给看得一呆,可少年接下来的言语却没有看上去那么友善。
“要你命的东西。”
呦呵,这小弟弟还有点脾气,毕泉正要上前好好讨教一番。可她突然感到有一道微弱的精神力触及到她手上,随后手中那几张兽皮一阵躁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异叶杨树下,于期峰手捧一把长剑,尝试了数次消除这把剑上的精神印记。
他很惊奇,为什么有人要在凡器上打下精神印记,所以他想知道这把剑到底有什么玄妙之处。可他的精神力不足以撼动这印记分毫,这让他一时间有些气恼。
抬眼看了看远处的某个小沙丘,于期峰无奈叹息,毕泉在他眼中就是仙女下凡,可这个仙女有个他说不上对错的癖好。
作为一个男人,他当然不想自己女人做这种···红杏出墙?的事。但是他喜欢她,所以他包容她。而且毕泉也曾对他坦白,她那只是玩玩,但对他是真心。他觉得,女人嘛,宠着就行了。
所以当她被人追杀,他挺身而出;当她四处逃亡,他义无反顾;甚至当他知道了她那见不得光的癖好,他也明月入怀。
为此,他帮她杀了不少人。而她,为了自己扭曲的欲望也犯下累累恶行。
轰!
一声轰然巨响,那小沙丘如同鲸戏水、散乱黄沙如喷射水柱拔地而起。
异象停息,原本的小沙丘变为了大沙坑。沙坑内外散落着数不清的碎木,混杂着鲜血和碎肉。
“毕泉!”匆忙赶来的于期峰寻找着心中仙女的身影。
最终,他在一片被染红的沙地上找到了她。
那个她,半条手臂变成了碎肉混杂在木屋残骸中,鲜血滴落的断裂处露出森然白骨;那个她,全身暗红,衣衫褴褛,七窍流血;那个她,筋脉断尽,五脏六腑被震碎,死得不能再死。
于期峰搂着她的残躯,眼神呆滞,他的世界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很自然而然地围绕着怀中人转,她就是他眼中的一切,其他人或事他都无所谓。不管怀中人有怎样扭曲的欲望或感情,他只有她,也只想有她。
一柄短刀瞬间从地面向上刺入残躯后背,刀尖破膛而出,没有丝毫停留,从男子眼部刺入、后脑刺出,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呆滞的于期峰只看到一点刀光从她胸前透出,在自己眼中瞬间放大。那天,他把这把刀递给女子,说完那句话后送她了。如今,这把刀,把她和他紧紧连在一起,永不分离。
他说,他不负她。
——
少年握刀的手臂从女子后背入、胸前出,手中刀从男子眼睛入、后脑出。
少年从一片被鲜血染红的沙地中钻出,全身浴血,符篆的威力把他也伤的不轻,好在距离符篆触发中心还有点距离,否则他的下场好不到哪去。
抽出手臂,少年起身走向视线内的那棵异叶杨。缓步前行的同时,少年单手握住那个刺穿了他两根肋骨的铁钩,咬着牙将其拔出,愈向外拔,铁钩在肋骨间摩擦带来的刻骨疼痛愈铭记在心。
树下,少年瘫软坐地。
已近暮色,落日余晖洒在这无尽黄沙、洒在那森然白骨,最后,洒在少年脸庞。
少年想起那个烈日当空时还曾在自己身边聒噪的青年,轻声道“这惩罚确实有些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