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柚白听了他这话,又不说话了。
到了动物园,三人站在门外,心里都有种奇怪的感觉。
因为,他们三个人都没来过动物园,谢延舟和闻柚白都没有童年,两个性格扭曲的人,现在却在给这个小孩完整的童年。
小惊蛰很懂事,只缠着谢延舟要抱抱,所以谢延舟就是又拿包、又抱小孩,他沉着一张脸,面色微冷,手上抱孩子的动作也不熟练,虽说孩子并不沉,可是,这是冬天,光穿的衣服都一大堆了,抱着的确不是很方便。
检票员瞥了眼:“你们孩子还这么小,怎么不带个推车啊,里面园子很大的,一直抱着会累死的,小孩子也走不了那么长的路,等会要爸爸一直抱吗?”
闻柚白没说话,却微微笑着。
检票员看了大包小包的谢延舟,又看了只背了个自己的小包的闻柚白,便劝道:“这个妈妈,你看爸爸这么辛苦,帮爸爸拿个包吧,夫妻俩需要的是互相体谅。”
闻柚白笑了下,语气冷淡:“我们不是夫妻。”
检票员听了好像有点震惊,她说:“难怪孩子长得不像你,是二婚相亲吗?”
大姨对单亲爸爸谢延舟生出了欣赏的心思,道:“你是个好爸爸,你女儿长得跟你像。”
谢延舟闻言,眉间神态微滞,神情有些难以描述,他垂眸看怀中的小惊蛰,盯了半晌,说实在,看不出像。
大姨还能猜不出他心思:“哎哟,我这看了半辈子的人了,五官不像,神态像,人一看,就知道这妥妥的父女俩,这闺女长得也太漂亮了。”
闻柚白脸色淡淡,没再继续听,直接往前走了。
谢延舟漆黑的瞳孔也冷淡讥讽了几分,她闻柚白厌恶这样的戏码,他难道就会喜欢么?孩子的确跟他毫无关系。
就算闻柚白真的生下他的孩子,也不过如此。
大姨小声道:“你这相亲对象看着脾气不太好啊,不过人女孩子长得好看,又是过来当后妈的,你作为男人,态度要好一点。”
谢延舟抿直了唇线,抱着小惊蛰跟在了闻柚白身后。
小惊蛰默默地听着,漆黑的眼睛眨呀眨,抿着小嘴,偷偷笑了,她其实知道自己跟别的小朋友的不一样,但是,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一样,在她心里,闻姐姐就是妈妈。
她的妈妈。
动物园之行,快乐的只有小孩,两个大人一直都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这其实也是他们两个人的常态,或者说,是大部分没有相互感情的男女状态,气氛压抑得能逼疯人,就看谁先忍受不了冷暴力。
只是,当谢延舟抱着小惊蛰,在那边跟小熊猫合影的时候,闻柚白停止了许久的心湖又轻轻地荡开了涟漪。
摄影的工作人员说:“那个爸爸,你跟宝宝头靠头,好,笑一下。”
有些久远的记忆在闻柚白的脑海中出现了下,又消失。
那个小小的闻柚白也曾羡慕地看着别人的爸爸抱着他们,她也想跟着爸爸妈妈去游乐场、动物园,也想跟爸爸一起头碰头拍照。
她到闻家的时候,也对闻阳有过不该有的期待,有一次,她没忍住,喊了闻阳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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