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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岁说:“延舟,新年快乐,新的一年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安顺遂。”
谢延舟哑声:“新年快乐。”
温岁的眼睛里映着窗外的焰火光泽,温柔甜美,他忽地扯了下唇:“岁岁,你长大了。”
他刚刚有一瞬,仿佛看到了温阿姨,每年除夕的时候,她喜欢下厨做饭,尤其是煲一锅汤,满满地用慢火煲上好几小时,再下点别的料,慢慢地炖,见到他来,就会笑着朝他招手:“延舟,过来喝汤呀,今晚又跟你爸爸吵架了么,你们父子俩怎么一直吵不完呀,来,喝完你的手就不凉了……以后他再打你,你就往温阿姨这边跑,好不好,别愣愣地站着,挨打多疼呀。”
热汤进入食道,从胃到身体的每一处都能暖和起来。
温阿姨给他上药,眉眼微蹙,瞳眸里都是心疼,她手指细软,声音温柔:“乖,不疼,以后延舟给温阿姨当女婿,好不好?”
多年前的谢延舟,无论听到多少次她的这个问题,都会坚定地回答:“好。”
他给温阿姨的许诺就是,他会照顾好岁岁,会娶她,一辈子待她好。
但是现在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成为了未知数,他和闻柚白有了个女儿,就算娶了岁岁,他能做到一辈子像对妹妹一样对她好,但已经做不到像丈夫一样对她好了。
一个好丈夫,怎么可能另有女儿。
谢延舟收回视线,不再看温岁。
温岁娇声:“难道我以前没长大么,网络上很多很多人都喜欢我,她们都觉得我是她们的偶像,我已经长大了。”
谢延舟无声地勾唇,没吭声。
他一转眸,瞥见谢延钧和盛司音正在沙发上吻得难舍难分,十指交缠,他们的吻法是法式的,浪漫缠绵,有几个年纪小的起哄着:“大哥,再带劲一点。”
“大哥,你一点都不庄重啊,辣眼睛。”
谢延钧吻完,把自己的太太按进怀中,他笑,拇指帮盛司音擦过她唇上的水光,说道:“合法夫妻,有什么辣眼睛的。”
“差点忘了,大哥结婚了,结婚了就该发红包,去年都忘记了。”
然后那群人就跟蝗虫过境一样,朝着谢延钧讨要红包了。
谢延舟按了下眉心,嫌吵,他在想,他去年有没有给小惊蛰包红包,去年今日,他和闻柚白也接吻了。
这晚,谢延舟宿在了老宅,但他万万没想到,他跟谢延钧又喝了点酒,温岁却只穿着吊带藏在了他的房间,在他出现时,扑到他的怀中,抱着他,踮脚就要去寻他的唇。
他下意识地避开。
而这时,门外又传来了另一道嘲讽的女声:“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盛司音不喜欢温岁的性格,但对她和谢延舟的事情没什么好评价的,要骂也不只是骂她,更该骂谢延舟。
盛司音笑意温柔,恰好又见到自己老公,指桑骂槐:“谢延钧,我就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半年空窗期都等不得。”
谢延钧刚上楼,骂不得老婆,转头就骂谢延舟:“对,说的就是你!”